牢狱中寂静异常,最里处的几间牢房内没有犯人,灵今办正事时还走,让周誉逮个正着,她收回心思道:“有些冷…主人。”
“是方才没舒服够吧?”
周誉戳穿她,放下纱继续带着灵今走到最里面的一间。
牢房内的地上,躺着一人。
“林纪,西博府兵。”
周誉道狱中人名姓。
“为何入狱。”
狱中人躺在地上,若他不出声,灵今都以为他死了。
那人的手指动了动,睁开眼睛撑了起来,虚弱道:“是…何人?”
“周誉。”
“明亲王…明亲王?!”
那人激动起来,他想爬起来,但腿似乎已经断了,拖在身后。
“您…您来查属下的案子?”
“为何入狱?”
“属下……属下告西博府兵统领黄宗文,勾连权贵,以匪为兵……意图反邪……”
他以趴伏做跪状,急切得说道。
“如何以匪为兵?”
“他以匪充兵,让土匪拿兵的薪水俸禄,在西博欺男霸女……”
“你来告,谁受的状子?”
“属下一入镐京……就被压入此地…他们收了属下的公验…说属下是逃兵…逃奴…”
“身上的伤是刑狱所致?”
“是…他们…刚被…刚被抓那几日…日日审我……我……我是不是…快死了……是不是要杀……要杀……”
“你只告黄宗文?”
“是…”
“你可认得李思盼?”
林纪想了想道:“属下…不认得她…”
“你说黄宗文勾连权贵?都有何人?”
“……”
听到这个问题,林纪突然沉默下来。
“是不知,还是不敢言明?”
林纪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他犹豫道:“王爷………可以……保属下性命吗?”
周誉道。
“你以为你为何还活着?”
“好……好……属下……属下写了…名录…这就…呈给王爷…”
他费力得爬起来,去床铺下翻找,不多时,就找出一块和着血污与草屑的碎布,他爬到牢门口递给周誉,灵今上前,正想接过,周誉挡了挡她,自己附身接过碎布。
灵今拿了个革囊出来,将碎布装好。周誉未再问话,领着灵今出了刑狱。
踏出刑狱门口,灵今深吸了口干净的空气,二人未做停留,直接上了马车。
坐定之后周誉问道:“如何看?”
灵今想了想道:“他…他是如何平安到的镐京?是主人暗中助他吗?”
周誉否认。
“以匪充兵,自是上下皆知,为何他只告黄宗文?”
灵今疑道。
“黄宗文是他直属上官。”
“状告上官风险未免太大,既然黄宗文有此问题,他手下人必定是一丘之貉,为何不先告爪牙,再牵扯出他?我看他受此重伤,还思路清晰,言语简单明了,知道要先保住自己,再交要命的东西。”
周誉听到此处,笑了笑。
灵今眼睛一亮,道。
“黄宗文就是他需要的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