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医生掩嘴轻咳,显然是被如此毁三观的话给吓到了。
贺准没好气道:“谁告诉你他是有妇之夫了?”
林寰言之凿凿:“我上回见过啊,你忘了?就咖啡厅那次,他不是还带着一个孩子么,你追着人出了门,连我给你安排的小男孩都提不起性趣。”
医生:“……”
贺准额角青筋直跳,耐着性子跟他解释:“他家就一个孩子,没别人。”
林寰拖着长腔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单亲爸爸啊,好家伙,贺准你行啊,原来喜欢玩直掰弯的戏码,啧啧……”
医生不忍卒听,放下杯子站起身:“我进去看看病人情况。”
走到半路,他又退回来,看着贺准犹豫片刻,终于三分尴尬七分严肃地询问:“他发烧前,你们两个有没有过剧烈的性行为?”
贺准:“……”
好说歹说地解释一通,医生将信将疑,转身去了卧室。
贺准单手叉着腰,烦躁又无语地转过身,对上林寰精彩纷呈的脸,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你大爷。”
吊完一瓶水,唐纨的烧终于退了下去,贺准一颗心跟着落地,客厅落地窗外,灰蓝色天空隐隐有天光破开的趋势,竟然不知不觉过了一个通宵。
林寰带着医生告辞,贺准要送他们下楼,被医生叫住,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道:“你也熬了一夜了,去休息吧,不用送。另外有句话我思来想去还是得劝,你们这个年纪需求旺盛是事实,但该节制的时候,还是要节制。”
百口莫辩的贺准:“……谢谢医生,我知道了。”
身后的林寰还在起哄架秧子:“可不是吗,人家毕竟生过孩子,和嫩葱似的小男孩不能比,你可千万要——”
贺准一手掌着门框,眯起眼睛下巴微抬,冲着他道:“赶紧滚。”
被殃及池鱼的医生:“……”
“抱歉,我不是冲你。”他转过头,端方有礼地冲医生颔了颔首:“你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唐纨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的瞬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卧室窗帘紧闭,只留了一盏床头落地灯,照出暖黄色的光。
他撑身坐起,左手手背带起一下轻微的刺痛,偏头看到上面贴着的医用胶带,一时间有些懵。
嗓子眼里干到不行,他顾不得思考这些,视线朝床头柜的位置寻觅,如愿地找到了一杯水,细看之下,杯壁还凝着水汽,像是刚放在那里不久,指腹贴上去探了探,果然还是温热的。
智慢慢归位,他边喝水边回忆,自己发着烧去接贺准,到家之后对方给他煮了粥,又服了退烧药,俩人窝在沙发上聊天,等着晚上的煎牛排……等等,牛排?
肚子适时地咕噜一声,唐纨一口气喝干了一杯水,长久未进食的胃却更加奋力地叫嚣起来。
拉开卧室门走出去,客厅灯火通明,不远处落地窗外的天色将暗未暗,正是黄昏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