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我上次看到,他脖子后面有个很大的瘀伤。」
「……你为什么会知道?」
亚莎对达陡然间低了八度的音调略略皱眉:「我是他帮我试衣的时候,他帮我调整裙子,我从上面看到的。你也知道?有没有劝过他多注意一点?」
「你知道,就算我骂他,他也不会听的。」
「不会啦。我觉得不会,维杉一向很听你的。」
「我自己可是完全不这么认为……」
亚莎不理会达的反驳,偷偷看了正在画图的杉一眼,又转向达:「而且我看他今天好像很没精。」
「嗯?是吗?」
「是啦,你不觉得他脸色差得跟鬼一样?」
「我看起来还好。」
亚莎扁扁嘴:「我才劝他说应该多跟你聊聊的,怎么你也不管他?他又惹你生气了?」
达听见这句话,眉头下意识地又皱起来。
他当然晓得杉为什么「看起来很没精」,毕竟是他昨天晚上十一点去按杉的门铃,二话不说就将来开门的杉拉进起居间,将他压倒在他自己的长椅上。亚莎说她看到留在杉后颈的伤痕,其实也不是唯一一处瘀血,达很记得自己吸吮杉的肩膀、锁骨、腰腹、腿侧时尝到的滋味,也记得近乎执拗地咬嚙杉的后颈和左胸,那两个位置原本就已经留有瘀血的痕跡,达从不忘记盖上新的,不让它有机会褪色。
他也还记得昨晚杉的体温比平常高一些,当他侵入杉身体深处的时候,擦过耳边的喘息含着不太寻常的热度。
但是杉完全没有抵抗。打从达宣告跟亚莎的婚事之后,杉只抵抗过一次,就是他带着亚莎的结婚礼服回国,被达抓到的那个早上。在那之后,只要杉在国内,达几乎夜夜拜访他的住处,杉没有一次拒绝过。
「原来是你插手的关係吗?」
达这句话是自言自语,音量低得连亚莎也没听清楚,看到她疑惑的表情,他连忙补上一句「没事,我亲爱的大小姐,你不用担心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