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吐感一阵阵涌上来,她的脸白得吓人。
「嗶」一声,一隻手越过她头顶感应了卡片,玻璃门自两旁滑开,海遥一股脑奔进女厕,关进其中一间厕所大吐特吐,顾不及违反了员工不得佔用供客人使用之公共设施的规定。
闔上马桶盖冲了水,她吐了一堆东西到最后连胆汁都快要吐出来,简直快虚脱。
是在逞罚她先前太过压抑想吐的慾望吗?到底是哪本书上写说孕妇只会乾呕不会真吐的?
正当这样想时喉咙又一紧,她掀开马桶盖趴在上面乾呕,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这小东西是来折腾她的吗?
恍惚出了厕所洗漱,她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没胆子出去。刚刚是他帮她开的门,她知道他一直等在外面。
「生病了吗?」低沉男嗓传来,她一吓,他竟然大摇大摆走进女厕,好整以暇地倚在镜墙旁。
「还是相亲的压力太大?」冷淡的眼光无情绪,就如同这一个月来他见到她的一号表情。
她在躲他,他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员工旅游那天他跟她换房间,说要跟孟之雁同房让她翻来覆去一夜无眠,事后想想这根本不是他的个性,他是为了激她,她也成功被激怒打他一巴掌。
这男人总是有本事开发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潜在性格。
第二天早上集合领队向各位报备总经理昨晚来突袭检查,看大家玩得开心自己也放心,半夜就驱车北上回公司,顺便称讚大家有这么一位贴心的总经理。
这可苦了不知情的秘书,她急急忙忙收拾行李搭计程车,赶高铁回台北上工。
「朱夫人有意思投资珠宝店,她想在饭店设柜,顺便问我一下公关的事。」一手环在胸前一手撑着头,海遥现在才知道这些都是李夫人假造的藉口。
她不知道他听到多少,她不愿再忆起刚才的场景。
「是啊,她是在帮她儿子做公关,你就像一块待价而沽的肥美鲜肉。」
「你误会了。」她淡淡开口,嗓音如朵白云般轻飘,下一秒这朵白云「咚」地一声往下坠,原介廷眼明手外接住她。
「下午请假,我送你去看医生。」眉头紧拢,一号表情多了些担忧。
海遥打起精站稳身子。「我没事,只是最近睡得少累了。」拉下他放在她额上的手,突然听见由远而近的谈话声。
「晚上的喜宴场地都没问题了吧,还有什么需要追加的吗,跟我说一声我立刻去办。」
「可以的,台北我不熟,您来处理就好。」
厕所外是一条长廊,她们就要进来了,这时候他要出去也会被撞个正着,海遥紧张地看向他,他却对她无奈耸了个肩,一点都不慌张。
情急之下她拉他进了女厕,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