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爱又是谁定义的?照你想要的去做便是爱了?那不过是你自以为的幻想,为何人人都得照着你的想法行事才是正义?就因你是大祭司、是苍穹大在世间的化身?」言羲的一番话堵得我哑口无言,说到底我又懂什么是爱呢?我不也一直伤害着隐隐吗?
「起码我不会伤害我爱的人。」这是我唯一能反驳之词。
「你不伤你爱的人,却能伤爱你的人吗?」言羲起身,面上闪过一丝悲伤,他叹息,静默良久,接着高高在上俯视着地上的我,冷冷道:「既然你无情至此,我又何须顾忌?」
言羲单单一个眼即使我毛骨悚然,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拉回床边,一甩手,我跌上床铺,再回已被他压在身下,他麻利地扯下腰带捆住了我的双腕,俯身又是一次掠夺式的亲吻,任凭我翻动挣扎,在他面前无足轻重。
那股不安终究成了现实,言羲彻底失去理智,此刻他脑中想的唯有侵佔,他贴在我脸上的手明明那般温热,我却只感到寒气逼人……。
直至我张口咬伤了他的唇,他才稍稍醒,我怒吼:「你疯了?」
他嗤笑,答:「在你眼中,我从来都是疯的。」
「放开我!」
「我方才说的话你没听懂吗?那我再告诉你一回,此生我绝不放开你,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言羲动手扒扯我的衣衫,我害怕、我想逃,他箝制的力气越发重,情急之下我只能搬出大祭司的身份试图阻吓他,「我是青冥族大祭司,你如此欺凌我就不怕苍穹惩罚吗?」大祭司终生不得婚嫁,卸下大祭司之名前,这行径等于褻瀆苍穹格,兴许苍穹盛怒之下降下天罚也未可知。
「苍穹?」他冷笑一声,又说:「你的若有本事,此刻为何不来搭救你?从不怜惜世人,即便你贵为大祭司也不过是祂手中玩物,你真觉得祂会为你动怒?何况纵使天罚降临我亦无惧,早在很久以前祂便夺走我珍视的一切,祂再也威胁不到我。」
说话同时,言羲并未停下动作,他的手在我身上来回摸索,他的唇吻过颈部、胸口、腰间,恐惧与羞耻令我颤抖不已,言羲说他不惧苍穹,因他无所顾虑,可我不同,世上仍有我珍视之人,我无法确保自己出格的行为是否会连累他们遭受苍穹惩处,何况我心中那人根本不是眼前人,我不能容许言羲得逞、不能!
我张口咬住他的手掌想让他清醒清醒,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不阻止、不劝说,静静等我松口,他的血流入我口中、顺着我着下顎流下,我的脖子划出了一道红,他用手指一路沿着血流滑下,触及胸口时,他彷彿受了什么刺激般再次狂躁起来。
当他以手探进我裙下时,我终于忍不住哭着喊出那句话:「你说过永远不会伤害我的!」
「你也承诺过不害我,可我……仍被你伤了。」此刻他的笑容尽是哀伤,深邃的双眸中漫出一滴泪落在我脸上。
当我们的双唇再次交叠,我已分不出脸上的是谁的泪水,他握住了我的手、扶着我的腰,一个挺身,打碎了大祭司的禁忌、打碎了我对他最后一点情份……。
后来的事……我几乎不记得了,我不晓得是前一夜方经大变而疲累所致、抑或自己心中逃避而刻意遗忘,我甚至想欺骗自己全是一场梦,但下腹传来的疼痛如此真实,我躺在凌乱的床上、衣衫半掩,脑中一片混沌,不知该如何走下去、该如何保护族人、又该如何……面对隐隐……?
那夜后,言羲斩断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连服侍的宫人都刻意选了聋哑者,他不让我有任何机会能探听隐隐和青冥族的消息、更不让我有机会能向阿锦州求助。
儘管言羲的强佔将我的尊严与心绪折磨地千疮百孔,我仍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假使我都倒下了,隐隐和立果他们该何去何从?
有一点言羲说得不错,只要隐隐和族人们一日在他掌控中,我就不得不屈服于他,而我更不敢寻短,一旦我死了,他必会迁怒他人,不能用旁人的不幸来换我自己的解脱。
只靠我一人要与言羲抗争无异于螳臂挡车,还有谁……还有谁能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