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的人沾染了鲜血,她哭着直视镜头,失,更多的是绝望,身后的场景熟悉却遥远,那是我之前的住处。她跪坐着,彷彿无力再站起,灰棕色的长发凌乱,脸蛋是何其惨白,她——
是我。
她就是我。
而意识到这件事的同时,剧烈的头疼便伴着不曾见过的画面宛若疾驶的车辆衝撞过来,绝望、痛苦,不知所措的情感翻涌而上,脑中画面闪烁,一道模糊的身影迎面走来。
——别担心。
他如此说着。
——别担心。
来到面前他蹲了下来,伸手抹去我的眼泪。
——没事的。
即使将照片丢开,即使紧紧摀住了耳朵,画面和他的话语仍持续着,依旧模糊不清的他,指腹摩挲着我的脸,一片朦胧中,只有他勾起的嘴角鲜明,他分明笑着,却令人悲伤,虽然看不清他的脸,我却知道他正深深地望着我。
——交给我就好。
他举起相机,按下了快门。
一瞬的白光闪过,而画面彷彿与此刻交叠,影像随着意识恍惚而模糊之际,我试图稳住身子,却还是无可自控地倒在床上。只留着床头灯的室内昏暗,落在一边的相片却鲜明而清晰。
头就像是被人拆开来又重组地疼,就连心跳似乎也着痛了起来,照片中的鲜血彷彿化作了真实从画面中漫溢而出,又似恶浪袭捲而来。
好痛苦,好想逃,分明如此想着,身体却被掏空似地无法动弹,眼皮也愈来愈沉。
——睡吧,醒了就没事了。
最后的最后,他如是低吟,而我,终是禁不住地闔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