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馀脸颊上、和拿着盘子的那隻手上还沾着鲜奶油。
「怎么吃成这个样子?」他有些好笑地转过身,一手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頷、另一手拿着面纸、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脸颊上沾上的奶油,任凭她怎么挣扎、说让她自己来都没用。
「这样很脏的......」季蕗呆愣地望着他说道。
「不会,你怎样都不脏。」傅长安低头看了她一会,轻声笑了出来。
「我、我先去洗手了!」她吓得跳了起来,刚好看到自己一手奶油,慌慌张张地就想往厨房跑。又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他好几遍,不喜欢她,干嘛老是对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他、他以前,可是不会这样的......
她的心跳都快要爆炸了,要是她真的误会了,该怎么办!
然而,季蕗收盘子的时候,正好露出了方才划到的伤痕。
傅长安坐在原处的沙发上,抬头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就在季蕗将盘子放到流理台,准备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却有个人比她更快了一步,几乎是在她打开开关的瞬间,傅长安正好走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拉住了她划伤的左手,「小心点,伤口不要碰到水。」
「可是.......我要洗手啊?」季蕗几乎是脱口而出。
虽然沾到鲜奶油的是右手,只是只有单手,是要她直接放水底下冲吗?
「你的左手不要动。」傅长安的声音从季蕗身后传了过来,她乖乖地举着左手没有动,正在想他有什么方法时,他的手突然从她身后环抱了过来,一双手握住了她沾上奶油的右手,伸到了水龙头底下。
他的手包覆着她的手,清水自他们手指之间的缝细流了下去。
之前去北海岸的时候,顶多是掌心贴着掌心。
如今十指纠缠、肌肤相触。几乎是被傅长安拥着的季蕗,已经分不清滚烫的是她的手掌心、还是她逐渐溃不成军的内心了。
季蕗却是看不清她身后的傅长安,耳根子也浮现了淡淡的緋红。
站在流理台前的两人都没再说话,除了水龙头的水流之外,便再没有其他声响,本就不大的厨房中,彼此的存在感都被无限放大,谁都......没能在这一场曖昧中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