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爬起来,我照着他的头又是一脚“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就拿马桶水给你洗洗嘴。”
花蝴蝶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整张脸已经每一块地方是好的了,他的声音因为愤怒有些破音“你他妈知道我爸是谁吗?敢打我?”
我不认识他,但我还真认识他爹,我冷笑一声“不就是王二狗吗?”
周围再次爆发出一阵哄笑,我真不是故意给他难堪,他爹就叫王二狗。
花蝴蝶愣住了,他显然没意识到我认识他爸。
“一个靠着偷下水井盖起家的社会渣滓,果然生不出什么有用的儿子。”我啧了一声。
“你胡说!”花蝴蝶显然没料到自己爹的老底会被人拔出来,脸由红转白“你……”
“少废话”打断别人说话那是我强项“我今天心情还不错,你赶紧滚,否则,明天就让你全家睡大街。”
看得出,花蝴蝶陷入了纠结之中,他既想找个场子回来,又怕我真有这个本事,这种渣滓,我了解,欺软怕硬,色厉内荏,遇到不敢惹的他们只能跪着走,果然,花蝴蝶在短暂的犹豫后,仍下一句“以后再和你算账”一溜烟地跑了。
好好的局,就这么被搅合了,我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你,和我来。”
司机正在车里打盹,看到我回来了一脸的惊讶,也难怪,我出来玩从没回来过这么早,我一把把陈月梨推上车“上车。”
陈月梨像是知道做了错事,乖乖坐好,我问她“你家住哪?”
她低着头,小声说“在梧桐院。”
我给司机递了个眼“走。”转头又忍不住对她发起火来“你是白痴吗?什么地方都敢去?你有没有点脑子?”
陈月梨低着头,也不说话,一副被欺负的良家少女的样子,好像我怎么了样她一样,我也没心情继续骂了,叹口气,靠在椅子上闭目养,没一会,我突然觉得手碰到了什么东西,是女孩细腻的皮肤,我吓得一下子睁开眼,这才发现,陈月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拉住了我的手,我一向不喜欢和人肢体解除,刚要甩开,又觉得她的手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掌心潮湿,应该都是出的汗,大概是刚才真的吓坏了,想到这里,我浑身的不自在,却还是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不断在心里默念着,算了算了,江予薇,这是你上辈子欠她的。
我从未觉得这条路如此漫长,如坐针毡,焦躁不安,司机都忍不住回头看我,小心翼翼地问“江小姐,您不舒服啊?”
我也不好解释,只是含混地说“是啊是啊,你开快点。”司机一路飞驰,终于到了那个破小区,陈月梨还死抓着我不松开,我迫不及待地抽出手“到了,下车,以后别这么蠢。”
她倒是很听话,拉开车门,想了想,回头小声说“薇薇姐,谢谢你。”司机见她下车了,就要调头,我挥挥手“等会,别急。”一直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进了单元门,我才疲惫地叹口气,往后一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