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也好,羞耻也罢,因为是平鄢花房里某一角的归属物,她不敢在清醒时反抗。
多可笑,她从前暗地里嫌母亲太傻太痴,现在却给自己绑上非人的枷锁。
海浪拍打,哗啦作响的潮声和勾起前所未有的情绪,无数沙砾被湿潮裹挟着冲到脚边,她脱鞋踩上去,陷入。
脚底是绵软的,脆弱的,平鄢每每肆无忌惮躺在她身上时,是否也是这种感觉?
她突然痛恨,恨今晚的风太凉,也恨自己的人生。
海水淋湿足尖,脚边突有一只螃蟹窜出,从沙砾里翻旋了身子,无方向,但横冲直撞爬向海域……
你有没有突然一瞬间想要做一些疯狂的事?
比如现在,白青珈想即刻撕烂身上这层顽固的“线衣”。
月亮遮掩,海面充镜,她像进行某种秘的祭仪式。双臂舒展,指尖垂落,海风吹走单薄的衬衫,她在岛屿的一半波光中战栗。
鱼线成了金丝雀的翅羽,她忍痛,明知下场惨烈,也要在今夜亲手拔掉主人亲手插上的翎。
皮肉一瞬间释放,胸乳迸溅出雪白的浪,她赤身裸体,几道红痕成为过去的疤戒。
海水沁人,小腿迈入深涌的潮浪,她一点点淹没自身。
无名海不是千岁湖,她拒绝献祭于丑恶,而是为了在今夜涤荡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