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放学他去理疗店等她,他们一起回家……
还有那个偷来的不是给他的吻。
这个年过得既冷清又压抑,始终笼罩着一阵沉沉阴霾。
他让她这个年过得不好。
他始终在给她找麻烦。
而关于骆嘉年的最后的处置通告,是在他即将回学校的前一天发出的。
那天晚上蓝玫将他叫到餐桌前,就像他最初到她家时,她拿出账本和手续证明,跟他说对他今后的安排一样。
不同的是,现在她的情中多了一些疲惫和冷漠。
“这张卡里是你大学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正常花是够的。还有的,包括你毕业刚开始找工作租房子的一些花销都算在里面了。”她将一个信封推给他,“密码也在里面。”
像是松了一口气,扔掉了一个沉重的包袱。
说她狠心,但她容忍地等待新年过后才跟他算账,还将租房的支出都考虑进去了。
估计没有几个继母在面对这种情况还能再心无芥蒂地面对。他本来就不是她的责任,做到这一步,她也算仁至义尽了。
向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挽在胸前。
“以后放假尽量还是回你舅舅那儿吧,不用再到我这儿来了。你的东西我之后会收拾一下寄到你舅舅家。”
“其他的话我不想再说什么,你好自为之。”
她不要他了。
心里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也许她没有说的话里还包括“后悔领他回家”、“忘恩负义”、“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骆嘉年看了一眼那个薄薄的信封。
“玫姐,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蓝玫打断他,想终止这个话题。
“还有一件事,记得走前把钥匙留下。”
钥匙。
骆嘉年下意识地动了一下手指。想起了那把串着根彩线的钥匙,他一直带在身上。
他不再是这个家的人了,钥匙自然也该还回去。
见他没有立即答应。
蓝玫又补了一句:
“你还不还都一样,反正我都是要换锁的。”
心忽的抽了一下。
故意的针对摆明了她的态度,他的信用在她那里已经没有了可信度。
对于蓝玫的处理结果,骆嘉年全盘接受。
第二天去车站的时候蓝玫没有来送。
似乎连一眼都不愿再多看他。
骆嘉年看着车窗外流动的建筑物。
下雨了。
雨水从雨点串成蜿蜒的线,纵横在车窗玻璃上汩汩流下,像一张不规则的网。
车厢里有乘客的交谈和小孩子的吵闹,乘务员推着小车询问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时停时走。
骆嘉年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
彩色的编绳被一个结整齐地系在一起。
是那把他被要求归还的钥匙。
静静地躺在他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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