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首领背景的关係,台大难民营与军事隔离区外的驻军有着相当密切的连系,他们与破车埔的军方合作隔离大安区的山区(但南境绿区从来没发生过逃亡事件),并且守护自来水厂水池维持其运作。根据最新的传闻,中央政府即将安排cdc人员为绿区的难民做严格的健检,每个礼拜一次……通过健检的难民得以通过师范大学公馆校区原已封闭的安检哨出境。
该传闻迅速在整个首都防疫圈内流传,抵达辛亥路边防线的难民潮络绎不绝……逼得难民营展开严格的收容人数管控。
「馁……你们说那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小涌坐在田径场对街的休息区,手上挥着剩一半的合成饼乾边吃边问。他与车队组员们在忙完上下货粗工后有一段悠间的休息时光,他手上的粮币是外勤酬劳的一部份,桌子上的加盐纯水则是台大难民营对盟邦人员的招待。
他们所在的位置原本是一家牛肉麵店,现在则是纯水供应站。
「你是在问啥呢?」小涵喝了一大口盐水,回应。
「安检哨呀……不都关闭了吗?真有可能放人出去吗?」
「政府狗官的说法别太当真,我看光是肯发粮就已经很为难他们了!」队长哼了一声,他一提到政府总是没好气的。
大家都知道与他同为erp的员警妻子死于中正桥的爆破,那时候她与一票同仁只是在桥上巡视封锁状况,没有任何通知或警告……政府就这样在人还在桥上时将桥给炸了。在中正河滨公园抓河面逃亡者的杨大哥亲眼目睹全程。
「没错!别忘了他们对邱议员做的事情!」大块附和,他与武萱都是市议员夫妻的忠实粉丝。
「对呀!我看全台湾好的政治人物已经全死光了……」小涵表示同意。
「嘿……我只是想出去而已。」小涌陷入窘境。
「我们……还出得去吗……」
武萱缓缓站起。头部包扎的她望向前方……拿着饼乾的柯威廉正朝新生南路三段尽头走去,那里黑压压的挤了一大群人……不时传来阵阵高呼声。
台大难民营边境线,近千名被排挤在外的难民无法入境……他们大多是中老年人,台大方目前对于入境难民的挑选有几项指标,其中年龄是很重要的一环,无关歧视……而是身体抵抗力、对病毒免疫力的问题。被拒绝在外的难民们高声怒喊,不断鼓譟对边境线守卫抗议。
热烈的情绪在人潮中蔓延,柯威廉不知不觉就被眼前的场面给吸引了过去。一双温柔的手突然环住他的肩膀。
「你在看什么?」武萱低头微笑着询问。
男孩抬起头,澄澄双目满脸问号的望向大姐姐。
「他们是市民,跟我们一样……是需要帮助的人。」武萱低声说。
这时,一名受不了鼓譟的守卫大吼。
「滚开!这里不收人了!去其他难民营!」
群眾们自然不吃他这一套,开始用各种难听的字眼咒骂边境线守卫们。突然……从抗议群眾后方,人群开始逐一安静了下来。
武萱看到三名揹着步枪的武装分子穿越让开的人潮,走到了边境线。
「我们是反抗军。」为首的军官说道,他的护臂确实有反抗军的标志。
「你们想干嘛?」守卫冷淡的询问。
台大难民营向来与反抗军不对盘,他们偶虽有武力摩擦,但依然维持着于敦化市场的贸易往来。亲政府的台大难民营人士向来被反抗军人士私底下称之为「政府的走狗」或「市民的叛徒」,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
「就是想…对这些人说说话。反正你们也不要他们,不是吗?」
「哼……随便你们。别靠近边境线!」守卫不悦的说。
军官踏上了两名同伴搬来的矮桌,所有难民们都看着他。
「各位市民!大家辛苦了!台北封城到现在已经年底了!我们所有人被政府无情的拋弃,在这个破败的城市过着不安稳的生活!瞧瞧我们背后!残忍的斯兰帮!疯狂的啟示录教会!绝望的出血症市民!还有吃死人尸体的魔鬼!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很简单!板桥政府!」
所有难民齐声大喊:「政府!」
「没错!看看那些狗官的世界!」军官举手指向台大难民营:「和平!安定!人人睡得安稳!人人吃得充足!甚至还可以看医生!我问你们!这岂不就是我们所有人!所有人原本的生活吗?我们追求的东西过分了吗!?是谁把这一切从我们生活夺走的?是谁让我们沦落街头的!?」
难民们疯狂大喊:「板桥政府!」
「是的!各位市民!我们是反抗军,我们清楚!我们明白!你们是无辜的!然而该对着一切负责的人却遥坐在隔离区外!他们不在乎你们的死活!他们嘻笑的看着我们的家人!朋友!亲戚死于这场瘟疫!死于这场灾难!结果他们做了什么!?空投饼乾!?收买人心?」
军官将一个合成饼乾高举,然后扔在地上,用力踩碎。
「饼乾买不起我们的尊严!饼乾唤不回我们死去的亲人!那些中央的无赖别想靠饼乾就取得我们的原谅!该负责了!这是起义的时刻……各位伟大的市民!请抬起头来!起义时刻到了!我们要让政府付出代价!我们要向全世界表达我们的心声!各位!我们要点亮我们的火把!」
难民们疯狂的欢呼、推挤、吶喊,就像一场嘉年华会近在眼前。
「说得好!」不知不觉,杨大哥等人也来到了武萱的身后。
武萱看着眼前的盛况,手上的合成饼乾不觉之间已被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