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透,我体认到我的愚笨。
冰块女怎么可能会需要砲友?
她连轻轻的拥抱都忍受不了,又怎么会轻浮到能随便与人鱼水交欢?
心思细腻如她,是不是我一直说要负责任,可却总是让她看到我的不情愿,而
她并不想造成我的困扰。
她要我以为她把我当砲友,这样我就不会一直因为要对她负责而耿耿于怀。
吴肆呈,难怪你输人一截,人家什么都替你想好了,可你呢?
连自己捅出什么蠢事都不清不楚。
「我说过了,我会对你负责!我是认真的,没有不情愿!」
握住冰块女正转动门把的手,我直视着她的脸。
显然被吓到了,看着我,冰块女嘴角开始在忍着什么。
我对上那双隔着眼镜却不失晶亮有的眼睛。
慢慢的接近她的脸,十公分……五公分……
此时我该做什么,已经确定到不能再确定。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真的忍不住。」
就在鼻子快蹭上冰块女的脸颊时,冰块女突然放声大笑。
「我说,你想给谁负责阿?张嫂吗?」
听到冰块女这么一说,我一楞,没再继续靠近她。
为什么要这么说?
而且从刚刚就一直张嫂张嫂的。
这……怎么有点不详的预感。
「为什么我要对张嫂负责?」
「你可是把你青春的肉体全给了张嫂了呀。」
笑了一会儿,冰块女还是止不住,乾脆直接蹲在地上笑。
此时我的脸已经不是黑掉可以说明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给我解释清楚!
不会吧,不是吧,喔买尬,老天不要这样对我。
「为为为为为……为什么会扯到张嫂那边去?」
「张嫂可是好好服侍了你一夜阿。」
冰块女諂媚一笑,我瞬间顏面经失调。
「将孤男寡女置于一室,你是何居心?」
激动指着冰块女,她不以为然,只是笑得更开怀了些。
「哈哈哈,我之前有看过张嫂工作的样子,就想说你再惨都不会比中风的病人难照顾吧,所以请张嫂来帮忙囉。专业的就是不一样!」
我差点没昏过去,拿我跟中风病患比?
回想了那天醒来后所发生的情景,我不禁又指着冰块女大喊。
「那你说我折腾你折腾到半夜又是怎么回事?」
闻言冰块女总算是把笑声止住,板起了脸。
「你那天回来吐了我客厅整个都是你知道吗?为了清地毯我清到凌晨两点。」
误会大了。
完了完了,吴肆呈,你真的完了,苦主另有其人。
而且真正的苦主还是……
脑中浮现张嫂那张曖昧羞涩的脸。
我毛骨悚然。
「冰块女,我可以唐突的问你一个问题吗?」
轻轻点头,表示授权,我接着继续说。
「假设你今天为了照顾一个烂醉的男人,结果这个男人对你就后乱性,强要了你,你会怎么样?」
赏了我一个白眼。
「我有柔道三段。」
「不是的每个人都有柔道三段的嘛!」
「那你为什么要我假设『我』?」
对喔,我在白痴什么?
「喔,对不起,是我错,我重新说明。我有一个朋友,他有一次喝个烂醉,之后醒来发现他在别人的房间里,衣服也被人重新换过,他猜他应该是酒后乱性了,可是对方并不要他的负责,然后他在某个机会之下发现,跟他发生关係的另有其人,可是对方也丝毫没有要提起这件事的意思。你说,这个时候,站在女人的角度上,你会希望我怎么做……喔不,是我朋友怎么做?」
「一句话,娶回家!」
认真听完我的问题,冰块女斩钉截铁的说。
「不是吧,要是对方已经结婚了呢?」
听冰块女的回答,眼睛和嘴巴马上o字了起来。
天啊,张嫂已经徐娘半老了吧?
不对,是已为人妇了吧!
「如果是张嫂的话,她丈夫刚好已经去世三年囉,若吴副理有意思的话,绝对是没问题的喔!」
这样啊……这样倒是可以考虑。
思忖了数秒,我才发现我的心思已被冰块女全看透。
「喂不是吧,我都说是我朋友了!」
拿出了手机,滑了几下,冰块女马上把手机萤幕拿到我眼前。
「天啊,吴肆呈,你跟张嫂速配指数高达九十六耶!娶了娶了。」
「我都说是我朋友了……」我哭笑不得,是很感谢冰块女如此正视我的问题,但她根本完全听不进任何话,完全就想凑合我跟张嫂。
「就我知道的,通常开头为:『我有一个朋友』的,主词只有『我』,剩下的都是赘词。而且你解释得那么清楚,根本就是身歷其境。」我乾笑两声,你可以不要这么敏感吗?
「我说,要负责你也少不了吧!我不管,捡我回家,这件事你也有份!至少该好好的监视我一举一动吧。」就把我丢着自己出门,让我被张嫂毛手毛脚,简直可恶!
「我去帮你买衣服了。」一句话简洁俐落,我已呆若木鸡。没救了,撇不掉了,认命吧,其实张嫂也不错啊,至少不会像冰块女这样冷冰冰、不人道,又想像力丰富,应该可以去办登记就好了,年纪大的人比较不喜欢过度张扬,这样我也可以省下不少钱,也不用花钱邀请那些准备对我幸灾乐祸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