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吗?毕竟你曾经爱过他?」居应仁走向电视柜,开了瓶矿泉水。
「不。」单笖茗坐上床,竟比自家床垫舒服多倍。
「有想过找个男人结婚吗?」居应仁又问。
一面问着,一面烧水泡茶。
「两个人一起带孩子,多少都会轻松点吧。」
「看过你带芷静的模样,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她说。
居应仁微愣,动作之细微,单笖茗没有察觉。
「要喝温水吗?」居应仁问,她递上。
单笖茗今日咖啡因已经摄取足够,茶居应仁喝,水单笖茗喝。
「那你呢?我离开以后,你过得好吗?」她啜饮一口,暖暖胃。
这回,单笖茗给出明确的时间点。
她离开以后。
好似,居应仁的时间轴以单笖茗为基准。
她饮尽手中热茶,将玻璃杯摆在矮桌上。
靠坐在床垫旁。
「很好。」她说。
眼紧盯着电视柜。
「居应仁,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单笖茗将玻璃杯放在居应仁放置杯子的另一侧。
两个玻璃杯相隔一个手掌距离。
跪坐在居应仁面前,她闭上双眼,紧蹙着眉头。
第二次,她没有回答。
「应仁,你过得好吗?」她抚上她的侧脸,温热的。
就要和她手心温度相容。
第三次,居应仁唇齿微啟。
「我过得…很不好。」
她说。
居应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隐藏悲伤的,她不记得了。
依稀在记忆中想起,约莫十岁的时候,人生最后一场痛哭。
狠狠的、用力的大哭。
那一天,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妈妈。』居应仁唤道,夜色已晚,居母刚回到家中。
明明住在同一个屋簷下,但因为生活作息不同,因此居应仁显少看见母亲。
『应仁,过来坐一下。』居母说,拍了拍身旁的木椅。
『最近过得还好吗?』她问,看着镜子,卸妆。
居应仁呆愣,看着母亲。
『应仁?』居母见对方没有回应,回头看向女儿。
『最近过得好吗?』她又问了一遍。
居应仁仍然没有回答。
『你过得还好吗?』第三遍,居母问道。
看着女儿的情,她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秒,居应仁看着居母,豆大泪珠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然后,像瀑布一样宣洩。
无声哭泣。
『应仁…?你怎么…』居母吓着了,赶紧抽了卫生纸。
却被居应仁推掉了,她跑进黑暗的储藏室里。
她已经忘记,忘记何谓害怕。
居母站在外头,依稀能听见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吼。
猛力拍打着铁门,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且是在多年以后,才听居应仁提起那段过往。
那日,居应仁说得云淡风轻。
此际,她说出口了。迟来的对白。
她们都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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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更,多运动有益身心健康,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