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俩爷们,实际上谢凌寒的年龄比沉秋篱大上两岁,只是沉秋篱更早拜入师父门下,才成了谢凌寒师兄。前者略有些调皮,后者总是让着对方,很照顾他。
然而,纵使他俩感情再好,无奈沉秋篱善妒,佔有慾也极强。谢凌寒妻子琴艺出眾,他因此着迷,成日伴其身侧。可能正因为如此,生性善妒的沉秋篱才无法接受谢凌寒娶妻,不要他了。
摊上这么个师兄,谢凌寒也是造孽。
当日刚入子时,月明星稀,夜深人静。
慕青遥等人已埋伏在暗处,静静等待沉秋篱出手。在床上假寐的张芷婷紧张得浑身发抖,用被褥将自己紧紧裹住。
等啊等,终于等到动静。只闻外头响起一道透着诡譎的笛声,声音若有似无,若即若离。本躺在床上的张芷婷翻身下床,行尸走肉般往屋外走去。
「嘖。」躲在屏风后的司飞怒目圆睁,强忍住想狂奔出去的衝动。
屋外,张芷婷双目无,彷彿被人摄走魂魄,她一步一步靠近院落里那口井,抬起一脚准备攀上去。
「就是现在!」慕青遥一声令下,几人同时行动。
躲在草丛中的司璟宸使出一记幻影步法,手脚麻利地把张芷婷抱回屋内,离开前不忘关上房门;司飞则用事前准备好的绳子将张芷婷五花大绑,放到床上;慕青遥和慕白从树后窜出,一个飞身登上瓦顶,企图捉住墨菊少女杀人案的罪魁祸首。
慕青遥使出含影剑砍向对方,对方立刻将笛子横在面前抵挡。那笛子绝非凡品,接了一剑也丝毫未损。
「喔吼?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慕青遥,慕峰主。」这声音虽有些阴柔,但听声音看身形,那人分明是个男的,却身穿一袭新娘嫁衣,头戴同色帷帽,将脸遮了个严实。
慕青遥与他过了几招,双双持平。
不愧是当年名胜一时的名花四子之一,论辈份,他们还一般大呢。
「久仰菊君子大名,幸会。」慕青遥沉着脸说。
沉秋篱动作一顿,好地问:「你怎知是在下?」
慕青遥回答:「墨菊、离自尽,不难猜。」
沉秋篱沉吟半晌,笑道:「还以为世人早已忘了在下名号,阁下居然记得。呵呵,在下有点高兴呀。」
「张小姐已与司家退婚,为何执意取她性命?」慕青遥懒得跟他废话,只想快点收拾掉自己创造出来的女装变态。
「阁下误会了,在下并非想取那丫头性命。」沉秋篱咯咯笑着,说道:「呵呵,他们当真以为那点小伎俩能骗得了在下?还有,在下只不过是想和司家小子见上一面罢了。」
「你找我?」司飞推门而出,满脸挑衅。
沉秋篱居高临下看着他,笑问:「若你与那丫头只能有一人活命,你如何选择?」
司飞想也不想。「我死!」
沉秋篱再问:「你若自行割去舌头、断双掌,我便不再纠缠那丫头,又如何?」
司飞咬牙,喊道:「我先打死你,打不过,舌头双掌给你便是!」
沉秋篱哈哈大笑,把玩起手中笛子。「说得倒好听,还不是躲在慕峰主身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可还是个男人?」
司飞攥紧拳头,却是哼笑了声。「只要能保护她,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是不是男人又有何重要。」
沉秋篱但笑不语。
「废话连篇,无聊透顶。」慕青遥执起含影剑,使出一记镜水寒冰剑法,十柄冰剑配合出招,沉秋篱那支笛子显得有些寡不敌眾,逐渐落于下风。
「哈哈!刀剑无眼,阁下最好还是小心些,若在下有个万一??要知道没有在下的笛音相助,那丫头的一魂一魄是无法归位的。」沉秋篱从容道。
「呵,你可太小瞧我了。」慕青遥不屑地笑。
沉秋篱藏在帷帽下的眉宇一蹙,边抵挡攻击边思忖着。忽地,他一个纵身跃下屋顶,闯入张芷婷闺房中。房中早已无人,司璟宸、慕白、张芷婷都不见了。
「??呵。」沉秋篱出了屋子,抬头看向瓦顶的慕青遥。「人呢?」
慕青遥似乎有意刺激他,说道:「据我所知,能解除你笛音效果的只有一人。」
闻言,沉秋篱倏地握紧拳头,隐有怒意。
慕青遥接着道:「菊君子笛声摄魂,梅君子琴音归身。你当初创了令人闻风丧胆的摄魂大法,却将归魂之术教给梅君子一人。如今梅君子隐于天元寺中,离此不过十里之内??你说,人呢?」
沉秋篱怒极反笑道:「有意思??哈哈,你很好。本不想与你为难,但看来今日你是非死在我这摄魂笛下了。」
慕青遥摆起剑势。「鹿死谁手,仍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