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还没显怀,就要我开始待產,你这是剥夺自由,我抗议。」她生气的插着腰,不高兴的说。
「我没剥夺,我没有不准你出门,只是要你不能喝酒,不能去蓝天,仰望下班就必须乖乖回家。」我跟她说道理。
她不高兴的哼哼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她孕前期,孕吐的状况可说是完全没有,只是很嗜睡,比较夸张的是她只要停止的动作就会马上睡着,站着都能睡。
孕后期,嗜睡改善了,嘴反而变挑了,特别的嗜辣。
遇上不满意的或着我惹她不开心了,就嚷嚷:「我不生了。」
每每听到她喊着不生了的时候,我就会笑着说:「想退货?那是不可能的,不要想了,想多伤脑,我可不希望宝宝跟你一样笨笨的。」
「我才不笨呢!我很聪明的,你才笨笨。」一听我骂她笨笨的,她就会很激动得大声的反驳。
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我就更想逗她了。
陪着她等待我们的宝宝出生,是我最幸福也最珍惜的时光。
我一直有怪异的预感,她现在给我的美好与快乐,是她给我的最后礼物。
我从没想到这样的预感,在日后居然真的成真了。
宁空的肚子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我看得那是各种的心惊胆跳。
在怀孕的第八个月那天,我们吵架了,她负气的出门。
我觉得我们需要冷静,我也就没有马上出去找她。
她能去的,顶多就是去找朋友家而已,挺了一个大肚,也去不了什么地方。
就在宁空出去两个小时后,我接到宁空朋友打来的电话。
空儿的朋友说,她突然不见了。
这一听我着急的拿着钥拾,从家门夺门而出,那个傻瓜,就算跟我吵架生气,也不要拿自己开玩笑,他难道不知道她有点什么,最心疼的是我吗?
我去到车库取车,开着车在夜晚的大街上寻找空儿的身影。
冬天的夜色来的比平时早,外头的路灯早就亮起了,将马路都染上橘黄色。
我开着窗户,外头的冷风吹拂到我的脸上,刺苦的冷风,刮的我脸生疼,这么冷的天,那个小傻瓜到底去哪里了?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地的开着车,绕了市区一圈,也没有看到空儿的身影,心一阵一阵的泛起疼痛。
她还怀着孕,可不能有事。
我又试着拨通了她的电话,那头依然是机械的女声,没有那甜软的声音,我的心好慌好慌。
空儿,我知道错了,你接电话好不好?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跟你大声说话的,我以后不会了,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赶快出来。
心上的疼一阵大过一阵,就在我继续在市区里开着车转的时候,空儿的朋友又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赶紧接听。
「空儿,找到了吗?」我对着电话里急问。
「我找到空儿手机最后的定位是在郊区的北邻。」
北邻,那是丁禹埋葬的地方,她去那里做什么?
吵架了去找丁羽熙诉苦吗?
可是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去北邻,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看看,你有新的消息在通知我。」我说完就将电话掛断,转动方向盘,採下油门,车子离玄奔出,开往市郊的北邻。
在开往北邻的路上,就算是有路灯不算太暗,可还是让人有种毛毛的感觉。
空儿最怕黑了,应该早就回家了吧!
这里是接近荒山野岭,可不好打车,会不会还在呢?
我希望她已经下山了,不然看到她又守在那男人的墓前,我可能免不了又要吃醋一番了。
说来她也真得很迁就着我,好几次我都因为丁羽熙的事情跟她发脾气,吃醋,而她有时候会耐心的哄我,有时候也会不开心对我发脾气,说我无理取闹。
「你一开始在跟我在一起不就是认同我心里有他的吗?你现在又怎么可以对我发脾气。」宁空甜软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气,眼狠狠的瞪着我。
我看着她插着腰生气的样子,真是可爱,在心中不禁这样讚叹,顿时间怒气也都没了,伸出手,将她拉过来,将娇小的她抱在怀中,头贴在她的脖颈,轻声道:「对不起,我只是很不安,怕你不要我,我不是故意的。」
刚被抱住时,她会很不开心的扭动着,直到听到我的道歉,才停止了扭动:「我不会不要你的,你不要总这样患得患失的,我不喜欢吵架。」
最后一句是重点,我知道她不喜欢吵架,也很不会吵架,她甜软的声音,可是一点威吓力都没有。
我经常问她:「空儿,你爱我吗?」
「我孩子都要帮你生了,这样还不足以证明吗?」她从来不正面的回答我,总是给我这种模林两可的答案。
我想听她亲口说爱我,这句话我没说出来,我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她会照样回避我想听的答案。
我将唇贴上她的耳朵,嗓音沉沉的:「我爱你。」
她不肯说,那我对她说。
北邻的别墅到了,我熄灭了引擎,打开车门下车。
我奔到梨树前,看着别墅没有点亮的灯光,这让我疑惑,难道秋伯出去了?
这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秋伯在,知道空儿来这里,不会不通知我的。
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女孩倒在树下的身影,我知道那就是她了,她还穿着下午离开家穿的那件淡蓝色的洋装和白色小披肩。
我喊了好几声,可她却像没听见似的,我快步的奔过去,刚靠近就被眼前的画面吓的心脏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