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乔安是金谨和我的孩子?”张砚书沉声问?。
金喜珍瞪着那双绝美的灰蓝色眸子,冷冰冰地看向她,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长得和我妈妈一模一样,见过的人都说我长得像妈妈,可是他比我更像,再巧合也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真是感谢乔儒琨的成全?,才让我有了这么?好的机会,要不我都不知道?怎么?报复你们才好。”
张砚书死死地盯着她,
“你凭什么?报复我们?当初金谨牵线要你嫁给乔儒琨,你那时候既然怀了章洪格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拒绝这门婚事?为?什么?顺水推舟嫁入乔家??还?生了别人的孩子,让乔金两家?都蒙羞?”
金喜珍有一瞬间的慌乱,但言语上还?在继续狡辩,“我没?有,我是被?你们逼迫的,你们逼我嫁给乔儒琨。”
“没?有任何人逼过你。”
张砚书摇了摇头,语气清淡,但不容置疑,
“你爱章洪格,但你嫌弃他只是金家?的一个司机,你既要爱情又要体面,才一步错步步错,逼疯了乔儒琨,也把你自己逼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金喜珍被?戳中心事,眼慌乱,但嘴上还?是死咬着,
“就是你们逼我的,你和金谨,你们全?家?都该死。”
张砚书从皮包里拿出另一个首饰盒,“啪”地扔到金喜珍面前,
“我今天来是送你下地狱的,不是和你争论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你打开看看,这里面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金喜珍弯腰捡起那个首饰盒,咔哒一声打开,待看清盒子里的装的东西后,发出了凄厉的一声尖叫。
守在门外的管家?他们听到金喜珍的喊声,赶紧推开门跑了进来。
张砚书站起身?,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首饰盒,盖好盖子,把盒子放回皮包里,俯身?在金喜珍耳边轻声道?,
“这是章洪格的左耳,明天你会见到他的右耳,后天你会见到他左手?的拇指,我会分期把章洪格一点点送到你的身?边,如果你不想用这种方式得到你的爱人,那你就去自首,把你和你儿子做过的那些烂事都告诉警察,我相信,法?律会比我仁慈得多。”
说罢,张砚书昂首走出了这间仿佛散发着腐臭味的烂房子,身?后传来金喜珍惊恐的尖叫声。
第59章
山下的?路边停着金谨的?车子, 张砚书把车靠过去,手肘搭在车窗上,得意地对金谨那?边吹了一声口哨。
金谨哭笑不得, 交代司机先把车开回去,他下车, 打开张砚书的?副驾坐了进去。
车子重新?出发,金谨看着张砚书的?侧影说?,
“不大放心你,所以在这边等着。”
张砚书开着车,淡淡地吐槽,“你在这边等又有?什?么用?我在上面被人鲨了你都不一定知道。”
金谨脸色微变, “不许乱说?。”
说?话间,他看到从包里滑落出来的?首饰盒,顺手拿起来看了看。
打开首饰盒, 看到里面血淋淋的?人耳朵,金谨却笑了, 问道,“你这又是哪个剧组的?道具?”
被他猜中了,张砚书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刑侦剧剧组的?, 明天再用一天,如果明天她还不去自首, 还得想办法再借一截手指头出来。”
金谨捏着那?只耳朵拿起来看了看,
“你别说?, 这耳朵还挺逼真?, 乍一看吓一跳。”
“咦。”张砚书疑惑地叹了一声,“这是一只右耳吧?我刚才说?的?好像是左耳, 啧,稍微有?点不严谨了。”
金谨满脑门黑线,小?心地把那?只耳朵收好,“谁能想象得到汶城大名鼎鼎的?犯罪心理?学专家在外面搞这种坑蒙拐骗的?事。”
“小?金,注意你的?措辞,什?么叫坑蒙拐骗?我这叫举一反三。”张砚书甩了一个眼过去。
金谨笑着摇摇头。
半晌,金谨脸上的?笑容敛去,
“砚书,祁怀那?边怎么和他说??我派出去的?人查到,他应该是远盐那?边一个村子里的?孩子,和我们?乔安差不多?时间出生,家里很穷,听说?是母亲跑了,父亲是个赌徒,是乔儒琨花重金买下的?。”
俗话说?着生恩没有?养恩重,养了27年,要?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张砚书还是一贯的?豁达,她侧头对金谨说?,
“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你再让他回到他那?个村子里,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都是没有?办法习惯的?。这样,把金蝉在远盐那?个度假村的?项目给他,一方面保住他的?脸面,另一方面,让他多?和家乡亲近,也许能找回来一些淳朴的?东西。”
金谨一直佩服张砚书身上的?这种力量,她心里像是有?一个锚,能带领她越过情绪直接到达解决问题的?层面。
他问,“毕竟是养了27年的?孩子,你就?不难过?”
张砚书道,
“在还不知道乔安的?身份的?时候,我每天都在问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居然会?养出金祁怀这样的?蠢货,显摆炫耀,目中无?人,得过且过,现在我终于释怀了,不是我的?错,是因为基因的?强大。我现在高兴得恨不得立马去唱一首歌,我张砚书的?孩子,哪怕从淤泥里长出来他也依旧艳郎独绝。”
张砚书的?豁达在某一种程度上也影响到金谨的?心境,聊了这几句,他也释怀了许多?,
“那?我就?按你说?的?安排吧,只是我觉得没必要?让乔安和他们?见面了,双方都尴尬,你觉得呢。”
这一次,张砚书倒是认同了金谨的?话,虽然樊颖骄让乔安换鞋的?事有?点讨厌,但?乔安也借机从他们?这边敲了十几个亿过去,也算是两清了,想到乔安敲诈去的?那?笔钱,张砚书又觉得骄傲起来。
她一向在大事上不含糊,小?事上不计较,默认了金谨的?安排,不见就?不见吧,那?种蠢东西,见一次生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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