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子为她挡酒的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希望自己弟弟的伴侣在订婚宴上喝得烂醉,那未免也太不像话了。
姜越看了眼宁宣祺,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还是少碰烟酒为好,更何况你们是lph,以后可能会导致不举。”
宁宣祺:“……谢谢您的劝告。”
比较稀的是,大舅子意外地有点天然,偶尔会像这样语出惊人。
按理说半年左右就可以结婚了。为了度过一个安心的蜜月,楼鹊决定这半年里多做点工作,便主动接了一份前往外地的差事。
与楼鹊同行的是公司里的og后辈,名叫秋昭辞。
他人有点迷糊,总是会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好在性格乖巧、讨人喜欢,所以很少有人跟他计较。
这是作为og的好处,也是一个致命的坏处——人们默认了他们的工作能力不足,只能停留在某个阶段,而不会正确地引领他、然后提拔他。
楼鹊不由得想起姜槐,他也曾经因此遭到过许多不公。
因着两人相似的处境,楼鹊便对秋昭辞多了几分照拂。每当他遇到困难,想习惯性地让周围人帮他解决时,楼鹊便会严厉地教导他,让他独立解决。
秋昭辞有些娇生惯养,一开始总是泪汪汪地对楼鹊表达不满。直到某次聚会,那几个经常帮他揽活的lph喝得半醉后对他动手动脚,秋昭辞这才察觉到某些“好心”背后的龌龊心思,苍白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楼鹊拦住了那几个lph,“别为难我的后辈了,之后还有工作要他解决呢。”
那些同事便有的说楼鹊太严厉,也有的借着酒劲说起冒犯的话:“嘴上说的好听,不会是之后想要一个人独享小昭辞吧?”
楼鹊微笑道,“别开玩笑了,我可是马上要结婚了的人。”
于是他们又调笑几句,表达着对楼鹊事业爱情两全的艳羡,并要求作为人生赢家的楼鹊多喝几杯。至于几杯是多少杯,谁也数不清。幸好楼鹊的酒量不算太差,聚会结束后还是能保持清醒地叫一辆租出车。
临走时,秋昭辞还问楼鹊,“前辈,不是说待会还要工作吗?”
楼鹊替他挡了那么多酒,应付了那么多下流粗鄙的玩笑,不可避免地感到心烦。但她只是微蹙着眉,尽量用平稳温和的声音说道,
“跟你开玩笑的,赶紧回去吧。”
“诶?”秋昭辞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挠了挠头,“那,那我送前辈回家吧?”
不远处的出租车按了一下喇叭提醒。楼鹊拒绝了他的好意,就此别过。
如果那时候,楼鹊没有被酒精迷惑判断力,那么她理当看见秋昭辞面带红晕,眼中敬慕、失望糅杂的态。
可惜楼鹊没有。她只以为秋昭辞理解了她的用心良苦,普通地把她当作可靠前辈信赖着,并在之后答应了他想要一起出差的请求。
……
到达地点后已近夜晚,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住房。第一个旅馆内只剩一间双人房,楼鹊便转身想要离开。秋昭辞却拉住她的衣角,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没关系的,又不是同一张床,我不介意。”
“这不太合适。”
“可是其他的旅馆距离这里很远,前辈也累了吧?就这么将就一下休息不好吗?”说着,秋昭辞撇了撇嘴,像是有些委屈,“难道,前辈很嫌弃我吗?”
楼鹊顿时产生一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便用微妙的目光扫向他,一字一句强调,“我说了,这不合适。我是有伴侣的人。”
听出楼鹊语气里的不悦,秋昭辞脸色微白,尴尬地低下头,“抱、抱歉,我只是……”
最后他们在另一家旅馆里找了两间单人房。虽然有着足够的空间和优惠的价格,但质量着实有待提高。问题之一就是隔音效果太差,楼鹊时不时能听到四面八方情侣激情运动的声音。
这些声音令人难受,不止影响休息,更让楼鹊想到了姜槐。黑发白肤的og在楼鹊的床上也是这般动人,光是回想那副画面,就隐隐有些躁动。
楼鹊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发情,赶紧戴上耳塞,拿出文件,试图以工作来转移注意力。这方法果然有效,很快她就投入磨人的工作中,并发现了秋昭辞留下的一些错误。
摘下耳塞后,怪的声音已经消失了许久。楼鹊见时间还早,想着秋昭辞大抵也还没睡,便想要与他讨论一下。
然而,他的房门前,却听到了一阵低泣声。秋昭辞似乎在和谁打电话,抽泣的声音颤抖,隐含着不甘和愤怒。
“凭什么我一定要和……”
“我也想好好工作,但那……”
他似乎在为什么事情争辩着,语气激烈,楼鹊隔着门听得模糊。
你来我往了几句后,房内忽而传出激烈的碰撞声——大概是秋昭辞把手机摔到了地上泄愤。
楼鹊不禁震惊于他如此暴躁的一面,并意识到现在不是个谈工作的好时机,便转身离开了。
翌日,楼鹊才与他谈起工作。
秋昭辞眼角泛红,眼皮浮肿,显然是昨夜哭了许久。他精不佳,与楼鹊说话时心不在焉,没了寻常那股朝气。
鉴于效率不高,楼鹊放弃了工作的事情,向他提议先去附近的景点游玩一番。
闻言,秋昭辞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可我们还在出差……”
“没事的,一天而已,完全来得及。”楼鹊微笑了一下,“记得之后要打起精来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