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说就给我出去!”李愿兮的声音透过被子闷闷的传了过来。
“我……我怕你知道了就……就不要我了……”墨倾宛如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越说声音越小。
墨倾的声音虽小,李愿兮倒也听清楚了,本就因为脸上疤痕心情极度难过的李愿兮心里又骤然填满了被欺骗的愤怒,一时间再也说不出来别的话,只顾着啪嗒啪嗒流眼泪。
察觉到李愿兮的情绪,墨倾心疼不已,伸手想把她抱过来哄一哄。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李愿兮便猜到了墨倾的动作,在被子里转过身伸出脚就去踹他。
墨倾不敢阻挡,肚子上生生挨了她两脚,李愿兮的力气不小,但对墨倾来说也是无关痛痒。
李愿兮见自己踹不动墨倾,愤愤的收回了脚开始下逐客令:“你出去!”
墨倾一惊,开始委屈:“我都招了,你怎么还让我出去!”
“我有说过你说了就不让你出去吗?”李愿兮的声音隔着被子,依旧闷闷的。
“……”墨倾语塞,李愿兮的确没说过……
李愿兮将被子拉下几分,只露出一双哭红了的双眼,毫无威慑力的瞪着墨倾:“你不走我走!”
说着作势便裹着被子要起身离开,墨倾急忙把他按回了床上,连连服软:“好好好,我走。”
见墨倾起身,李愿兮嗖的一下重新把被子蒙回了脸上。
墨倾站在窗边看着床上鼓起一团的被子,便知道李愿兮在被子下面团成了一团,这是她伤心之时的惯性动作。
墨倾心疼,却又无计可施,只好软声说道:“我就在外边,你有事叫我……”
李愿兮没说话,墨倾叹了口气,掀开床帐出了卧室,却又不敢走远,只好一脸忧愁的坐在了外面的罗汉榻上,连声哀叹,烦躁的抓乱了头发,像极了被赶去睡沙发的妻管严丈夫,哪里还有半分帝君的威仪。
遇见了李愿兮,在她面前,墨倾从未觉得自己需要什么面子和尊严,也从没拿自己当个帝君。
李愿兮在被子里闷了半晌,直到呼吸困难,方才试探性的掀开了被角,确认墨倾真的出去了以后,方才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心里五味杂陈的难受,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让她难以接受,脸上的疤痕如此狰狞可怖,李愿兮始终是难以接受,即便屋子里没人,李愿兮依然觉得自己不敢抬头。
李愿兮难过了半晌,起身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在里边翻找了片刻找到了一个独立包装的黑色口罩戴了起来。
戴好了口罩,李愿兮又团回了床上,真真是好一个忧愁阴郁的暗黑风。
这个黑色口罩自此刻开始宛如被焊在了李愿兮的脸上一般,吃饭的时候都仅仅是拉下来挂在下巴上,吃完了立马戴回去。
李愿兮也就此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也不搭理墨倾,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个人缩在床上发呆,状态比失去宝宝的那段日子里没好到哪去。
墨倾担心的不行,决定尽快去太山寻找梨草。
一日清晨,墨倾将琮珣叫了过来,嘱咐道:“我要去太山找梨草,这段时间劳烦你替我守着愿愿,我担心御音会趁我不在再对愿愿下手。”
“好!”琮珣应了下来,墨倾便动身前往太山了。
琮珣到了墨倾的宅子,直奔卧室,看着瑟缩在床角一动不动的李愿兮,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长蘑菇呢?”
李愿兮:“……”
李愿兮勉强抬起头瞟了琮珣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来干嘛?”
“你老公叫我来的。”琮珣说着,随意的靠在了窗边看着李愿兮继续补充道:“他去太山找梨草了,为了你的脸,担心御音会来会来对你下手,要我来保护你。”
李愿兮看了琮珣一眼,捏了捏鼻子上的压条,有些迟疑的看了琮珣,他保护她?
“你到底还打算同墨倾闹多久?”琮珣问道。
“不知道。”李愿兮没好气的回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