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下次再来这家,我想喝热的梅酒了。”艾珥朝隔壁居酒屋的布帘指了指。
隔壁是个不甚正宗的居酒屋,生意却很好。进门处排了一溜客人的鞋子。登上木台,被靛蓝色围裙的女招待领进狭小的包厢的一瞬,也踏入一个欢闹的音浪空间。女招待留下一本菜单离开,合上包厢门。四维是清漆原木的淡淡米色。前后包厢都有聚会,啤酒樽相碰的清脆声,女人尖细的笑声,粗着嗓门虚张声势的男声,男男女女轰地起哄的声音,一波又一波,从包厢隔断的木格里冲出,交汇在田岸他们的包厢上空,又徐徐沉降下来。田岸想起上次在詹大的韩国餐馆,是深红发黑的木格,也是和小耳朵在这样喧闹的餐厅里,隔绝出一个小小的、出静谧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小耳朵照旧撑着头,缩在木格的角落里研究菜单。田岸凑过去,盯着在灯光下半透明的耳垂下缘,这会儿一个小小的银环随着她歪头的动作轻轻一晃。有种想把她的耳垂含住,把银环吸在舌尖的冲动。
“你中饭吃了什么?”艾珥冷不丁抬起头来,对上他的视线。
“中午好像是在楼里的食堂…吃的什么…大概又是笋烧肉丁、炸肉排、熏鱼之类的,来来去去就是那几样。”田岸胡乱答着,心里笑自己被抓包的慌张。小耳朵又埋下头翻着菜单,好像说了要点什么什么什么,田岸又胡乱地应着。包厢里太吵,而他又只想做一件事。包厢门开了,艾珥点完菜,包厢门又关上,笑闹的音浪再一次袭来,艾珥把头靠在他的左肩上,胳膊紧紧圈着他的左臂。一阵疲惫袭来,一种令人安心的静谧像一股热流导入他的身体,田岸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