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善愣眼,瞪着,“你咒本座?”
“往生心咒,除了能超度生灵前往西方极乐净土,还能消除业障,救度苍生。”
相善理亏气壮,“都是些糊弄人的玩意,你少念它,听着就烦。”
他阖上眼,打算再静养静养。
一垂眸却看到脖子上挂了个黑色的圆珠子,摸起来温度平常,质地不硬,又称不上软,可看起来又非玉非石。
“你给我戴的这是什么?”
“我师傅圆寂肉身焚烧后的舍利,只有极为珍贵的两颗。”
霓罗拽着线绳把藏在衣服里的舍利拿出来,“我的是骨舍利,你的是肉舍利。”
听到是和尚的东西,相善挣扎着要解开,“本座不要佛门的东西,赶紧拿走。”
不过他现在大病未愈,只勉强挣脱两下,便疼得龇牙咧嘴,不甘心作罢。
但有件事情倒是引起他的好。
张了张五指,随意用了下法术,竟然真的有效,“你把咒语解了?”
“嗯”
相善喜上眉梢,挑眉问道:“不怕本座再跑?”
霓罗从容地说:“骨肉舍利如果分离骨舍利粉身碎骨,我也会深受其害。”
闻声,相善忍着剧痛执拗坐起,面色沉寂,怒不可发,“你胆敢威胁本座?”
“我没有。”不过是惊讶相善能舍命相救,故换个法子约束他。
相善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床板上,五脏六腑遭到震颤后传来剧痛。
他疼得直冒冷汗,捂着心口,执拗地说,“这就是威胁。”
随他如何说,霓罗都不再反驳,径直开门出去。
相善颓丧地躺回床上,无力的睫毛颤颤阖上,胸膛起伏悠悠。
待怒火平息后,他滑出一抹冷笑,揉着舍利,阖眼睡过去。
霓罗再回来已经是晚上,春露已经披在花叶上一层水膜。
相善听到她回来依旧躺着不起,眼珠子故作不耐地转了转。
“我已经跟坊主说了明日离开。”
“什么?”相善不得不睁眼,怒瞪着她,“我伤势还没好,你就让我跟你去颠沛流离?”
被指责的霓罗有点气短,掐住他手腕,又重新诊了一次脉。
“虽然受了内伤,但并无大碍,并不影响你上路。”
“我是妖,跟人可不是一样。”
他开始耍无赖,躺在床上说:“反正我不走。”
霓罗拿他没办法,俯下头,好说好商量地问:“那你怎么才肯走?”
距离近在咫尺,相善清晰看到她纯洁的眸子,也能感受到她说这话的小心翼翼。
看来她对他也不是全然不在乎。
相善手臂慢慢搭在她脖子上,身子浮起来,霓罗嗅到一股不太友好的气息。
“亲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