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善长吁短叹,盯着她纯澈的眼眸,“你可知日晷镜的作用?”
她摇头不知。
相善深情抚摸她发鬓,眼眉,“日晷镜记录天地万物,只要你照了它,便可想起前世种种,就会想起我。”
闻言,霓罗下意识闪避,“前生事,前生了已。为何要扯到这一世来。”
“可前世并未了。”相善抓着她双肩,弄得霓罗生疼。
他一字一顿地恳声,眼中有股子说不清的怨愤,“正因前缘未了,我们今生才得以相遇,明白吗?”
相善怨气浓重,如果她继续违逆,恐怕引得他勃然大怒。
“嗯”
相善松开她的肩膀,开扇挥在胸前,平复心情,“我们先回煌京,问一问月容如何找到桃叁娘。”
霓罗迟钝“嗯”了一声。
当天夜里,大雨滂沱,一声声牵心动肺的咳嗽声传遍竹屋内外。
霓罗正要准备下楼询问,相善直接拉住她。
“去哪儿?小东西。”
“辜满城咳得如此严重,我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宽大的手掌直接把她拉回去,“放心吧,不需要你帮忙,小人参精不会放任情郎病死不管的。”
“情郎?”霓罗险些以为自己听岔了,“你是说他们两人是....?”
雨声吵得人心烦,相善聊赖地把玩着扇子,“初相逢时辜满城应该也是青年才俊,不过岁月煎人寿,他才老成这般模样罢了。”
霓罗大为触动。
想想蜀葵花季少女,再想想辜满城老态龙钟,怎么都没想到两人是这种关系。
溺斗窝在床腿便酣睡,兴许是身材小了,鼾声也不如之前那样凶猛,但微微能听出呼声。
相善看她半天不语,搂腰把人带到怀中。
“人生虽然只有短短几十载,但对妖而言,千年也不及那惊鸿一面。”相善若有悲恸,贴在她耳鬓喃喃道:“所以可以忍受千百年的孤寂,只为等那一人重逢。”
“你说人妖殊途,但真爱可以穿梭日月,日后你老了我照样可以守着你,像他们一样,到来生来世再相遇。”
柔曼轻语,让霓罗不知不觉心内泛起酸楚。
相善将人箍在怀中,一刻也不愿放开,挑起她下巴,字字虔诚道:“小东西,莫要再负我。”
他眼底的悲伤浓的化不开,直让霓罗不敢轻易触碰。
这一夜雨声不歇,相善在床上圈住着她,手指拨弄她的发丝。
痒痒的。
霓罗问:“你打算把溺斗带到哪儿去?”
“自生自灭,它本就是四海为家。”
霓罗躲开他的手,侧躺在枕上。
清冷的侧脸自带一股美意,相善情不自禁俯身亲吻,余光意外从领口处瞥见两多沉甸甸的浑圆,一股邪火便直窜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