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龙颜大悦,“既如此,不如二位就留在宫中,你当日不是与朕说想做国师吗?”
霓罗瞬间醒,才知道原来那日相善与皇帝说话,竟然说的这些。
“陛下觉得我够格吗?”
皇帝仰天而笑,捋着稀疏寥寥的胡须,“那要看你能不能言出必行了。”
宴席散后,霓罗跟宫人要了一碟溺斗爱吃的桂花糕带回去。
溺斗饿坏了,刚被放出来就嗅着气味找到霓罗腿边,用脑袋蹭蹭她的腿,故作可怜地求食。
霓罗掰了一块扔给它,相善蹲下扯着溺斗的耳朵,“你都吃胖了。”
溺斗不为所动,埋头吃糕。
相善看她心事重重,仰起头问:“不高兴?”
“你怎么能做国师。”
相善笑意僵住,挥袖背手,“本座两千年前便是国师,现在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
“可你是妖。”这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霎时间,相善的脸色阴沉,狠声道:“妖又怎么样?我若为正,百姓安居乐,我若为邪,天地倾灭。”
溺斗像个怕生的小兽,被他吓得直往后躲。
未免激化溺斗残暴的兽性,霓罗将它收入袋中,盘腿坐在床上,默默念起往生咒。
相善一气之下夺门而出,房中灯盏也被他袖风扫灭。
黑漆漆的房中,霓罗百感交集,她有种预感,相善绝非善类,来日定会酿成大祸。
星辰浩瀚,秋风萧索,桃三娘扶着无羁艰难回到住所。
刚入房无羁便一把推开她,强撑力气坐在床榻上,闭目喘息,“他究竟是何来历,到现在你还不知?”
早之前他就问过桃三娘此事,但三娘支支吾吾,半响说不出所以然来,才致他轻敌被困。
三娘一筹莫展,“是我愚钝,确实不知。”
“同是妖族,你辨不出他真身?”
无羁声带怒气,扶着心口,步履蹒跚地靠近她,“你可修炼了数千年,不是平凡小妖。”
桃三娘伸手欲要搀扶,被无羁负气甩开,她难过道:“初见那猫妖时我便觉得此妖不凡,决不可硬碰硬。”
“现在说这些还有何用?”
无羁怒不可遏,通身充满难平的戾气,“我一定要除掉他,不然这耻大辱,始终难以平复。”
三娘担忧蹙眉,劝解:“你现在身负重伤,还是与他和平为好,待来日”
“三娘”,无羁俯身,单手捧起她愁眉不展的脸颊,“你会帮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