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传字条的日子里,方清几乎不曾主动提问过。
只是,那字条却也从此没了下文。
方清在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然而时间,总是能够在不经意间将太多的东西都吞噬殆尽,无论你在意的、或者不在意的。
总之,后来就连方清自己都忘了有这张字条的存在。
然而有些东西,即便是你忘记了,却也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直到他下一次再见到那张字条时,已经又是好多好多年后的事了。
那时,方清一个人在异乡的街角租了间小套房,在某个夜里,看不清情的昏暗街角,长指有些发颤地摊开那张泛黄的纸张,路灯微弱光芒映着上头有些斑驳的数学题,以及演算的公式是他再熟习不过的,他和霍雅的字跡。
还有,他亲笔写下的那一长串的问题。
原来霍雅没有仍掉字条,且那样稀里糊涂的一个人,在过了那么那么久以后,居然也没给弄丢。
只是她的答覆,委实来得太过迟了。
他们之间,实在已经离得太远太远了。
字条的右下角,印着两个小小的字。
很小,小到几乎都要让人看不见。
可是,其他铅笔字跡分明都已随着岁月流去而斑驳了,可唯独这两个,却重重刻在了那一小角,深怕被岁月洗去似的,笔跡很深刻,然而给人感受更多的却是慎重,还有不甘就此逝去的光阴。
就像那年,烙印在他脑海里,那个醉了酒的女孩一般,很深很沉,仿似无论岁月的海如何翻涌侵蚀,也都磨平不了似的。
死死铭在了记忆里。
而上头刻着的却仅仅只是,轻如羽毛的两个字──想你。
方清只有反覆无声地读,甚至有好几个瞬间,胸口都灼烈地仿似就要窒息。
想你。
想你。
想、你。
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