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你,我要你....」凌彦安喃喃自语。
呆呆地看着玫瑰出片刻,凌彦安再回头寻得手机。手机里并无未读短信,但凌彦安未注意。他戴上了耳机,以音乐暂时隔离现实。近乎狂乱,不受约束的重金属音乐在耳机里尽情播放,凌彦安随着音乐摇头晃脑,在厨房内翻箱倒柜,他终于寻得一只花瓶。兴匆匆地将清水注入花瓶,凌彦安加了些白醋与白糖,修短了玫瑰根茎后,再插入花瓶中,将它们一朵一朵在瓶中排列散开,等待花朵起死回生。
或许是今日凌晨做了不太愿意做的体力活送男人上床睡觉,萧济嵐破天荒地晚起了。转醒时,身旁的男人如预期一般呼呼大睡。小学弟一声不响突然来访,昨晚却又喝了个烂醉,连最起码两人能一起做爱的机会都喝掉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国。一股闷气又聚集于心中,萧济嵐嘟了嘟嘴。
出门运动完的他,在回家的路上久违地买了些食材。既然小学弟在,那他一定不会介意为自己做上几道家乡菜。待他俩吃饱了,便能补足昨晚所缺失的亲热时间。这也勉强算是个不错的生日礼物呢!
进门后,萧济嵐一眼便见瘦小的男人背着他在厨房里捣股着。他悄然地放下手中袋子,来到小学弟身后给他来个惊喜。
突如其来的大掌猛探向凌彦安腰间,将他大力勾扯至后,受到惊吓的凌彦安全身一颤。
「啊!」地一声自凌彦安喉咙中挤出,手里的花瓶应声落下。
任何的补救也无法赶上地心引力的劲头。脆弱的花瓶吻上地板后,嘹亮发出了破碎声浪。
全身僵硬,垂首瞧着一地碎片,凌彦安摘下耳机,转首尷尬地笑了声道:「呃....碎碎平安?」
正是这听似对昨晚脱轨举动毫不在乎,毫无歉意的语气惹怒了萧济嵐,就算当下未曾出声,他厌恶的眼毕露。后方学长的沉默,令凌彦安的笑容尽数退去。
看着脸色差?的萧济嵐,凌彦安随即道歉:「对不起,你吓到我了才不小心打破的,我陪你一个。你往后跳开吧,别被碎玻璃扎到了。」
萧济嵐也瞪着散于一地的玫瑰,就是无法自心中感到花朵应带来的欢喜。这束近乎将他隐私暴露的玫瑰,分明都已向枯萎的结局快速奔去,小学弟怎么还将它供了起来?
「这是w牌的水晶花瓶,不是玻璃,非常昂贵,你是要怎么赔?」萧济嵐冷着脸回,向后退了一大步,退出了厨房那一地狼藉。
这只是一句寻常的话语,但一字一句的组合出于自己爱的人口中说出,还是十分伤人的。已弯下腰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碎片的凌彦安暂停了会,再?一言不发地继续收拾。
试图赔罪,凌彦安在发现学长带回的食材后,十分有默契地以它们做了他爱吃的饭菜。
「学长,饭我做好了。来吃饭吧。」凌彦安敲了敲书房门后说道。
将自己闭于书房中的萧济嵐拿着手机和同事们聊天。他极需确认昨日他们在看见凌彦安那番操作后对自己的态度是否有任何改变。
聊天视窗内一如既往,mnd开着玩笑嘲讽dnel幼稚。而最新备考成员jck则充满干劲地劝导他们必须专心,却被那两人吐槽他自己也在看手机的事实。和萧济嵐同样已考取执照的erc依然留在小组内,虽未加入对话,却贴了张与备考有关的爆笑梗图。萧济嵐笑了,心情好转了许多。他放下手机,终于开啟书房房门。
菜餚在等待中已冷却下来。两人在沉静中吃着午饭,轮流悄悄关注对方。唇瓣翕合了下,凌彦安欲开口。
「嗯?」萧济嵐哼了声。
「对不起,我昨天...不是故意的。」凌彦安低声道。
「我知道。」萧济嵐答,但小学弟哪壶不开提那壶,方才和同事们聊天的好心情再次蒙上层阴影。
「可是,我坐了那么久的飞机过来....」凌彦安再停顿了会,努力将心中想法以最柔和的方式说出:「你不能多陪陪我吗?」
垂首,凌彦安为需问这问题感到难过。现在的他听似名弃妇,埋怨面前的男人缺乏陪伴与关心,也因学长和他人的关係而嫉妒不已。他不喜欢现在这样的自己,想将事情说开,不愿他们之间继续恶化下去,也尤其不愿在日后想起学长时,他心中剩下的仅有怨念。
「你以为我现在在这里干嘛?我这不叫陪你吗?」萧济嵐自觉莫名其妙,反问道。
「我觉得你变了。以前你还会拨出时间和我视讯,短信聊天,现在你不怎么感兴趣,好像我们的关係变得很淡很淡。」凌彦安缓慢地说出,目光直盯着眼前的饭碗,不敢望向学长。
「这我们上次都已经谈过了,这几年来我工作迁升,责任越来越大,也在不断的备考。我是真的吃不消,时间总是不够用。你就不能理解我吗?」萧济嵐解释后烦闷地问道。
「那我每次来看你的时候为什么你都因为各种原因不在?」凌彦安再问道,面容痛苦。
「我...我承认第一次是我的失误在酒吧耽搁太久了,但后来的圣诞晚会你也去了。你再来的时候我姊姊生小孩,到我昨天生日,你都知道我为什么会不在的!这些都是很正当的理由,为什么你到了现在才那么介意?」萧济嵐怒问。
「我很不安,我希望你能选我。」凌彦安更轻声地说。
「我怎么不是选你?」萧济嵐说,抓了抓头发,再狂躁地说:「这我们上次明明就谈过了!我再和你说一遍!我这么努力取得成就,换取更好的环境,就是为了等你过来!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在为这和我闹彆扭。我既然要奋力工作和备考,就没有时间精力和你一天到晚聊天!这样你不懂吗?」
男人说的话他都懂,但心中的苦涩依旧挥之不去。
「你搬过来以后我们有那么多时间能在一起,你怎么不去期待一下那样的未来,反而一直专注在我做不到你期望的地方。你现在一直抓着这些东西不开心到底是怎样?以前你根本不是这样的!」萧济嵐再问,斥责小学弟的无理取闹。
头低得不能再低,凌彦安颓丧地坐在那。午餐,就在这低迷的气氛下结束。两人因这般的谈话而毫无胃口,剩下一桌子的菜餚又进了冰箱。
走入厨房,对于萧济嵐来说极为碍眼的玫瑰已静静躺在垃圾桶里,凌彦安则寂静地洗着碗。氛围实在尷尬,但萧济嵐已压抑不住体内的躁动,上前哄人。
多么熟悉的举动啊。学长抵上他身后,双臂环抱了他腰部,微凉的鼻尖拂上他颈肩,深吸了口气。
他以低沉的嗓音说:「我现在已经考到执照,接下来除了每年的补充学习,不必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活在考试地狱中。这样一来,以后就有多点时间和你视讯,传短信了。别再闷闷不乐了,好不好?」
大手不安分地在凌彦安身上游走,擦过他胸前敏感之处,湿热柔软的亲吻在他颈子徘徊製造火热。他知道学长要什么。
闭上眼,凌彦安静如止水的脸庞浮出浅浅笑容。
「好。」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