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太自以为是了,相信着学长在多年后对他的感情亦不会改变,是吗?
他忽然想起阿陵曾和他提起的那句话:「萱和我都不适合对方,没交往多久就心里有数了。长痛不如短痛。」
与其猛力斩断一切的短痛,他选择了最费心费力的方式与学长纠缠数年。到了现在,他对学长的所作所为,只唯剩心灰意冷。若学长在自己可笑地?如牛郎织女般一年仅见一次面,便已持着毫不在乎自己的冷漠态度,那又如何能期盼自己来到纽都后,他俩的感情会有任何转机?
「你还爱我吗?」垂首,凌彦安双唇微啟,幽幽地在昏暗中问道。
如果还爱我,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如此不安?如果不爱我了,又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好教我趁早放弃?
按着自己左胸口,小盒的位置,凌彦安沉默地站在那好一会,最终转身离去。
饭后,在餐厅内与erc相谈甚欢的萧济嵐获得所有新职位的资料后,感慨了起。这些年他付出了许多心血,将自己提升至较佳的社会地位,便是为了和家人们证明自己无须依靠他们,也依旧能获得成功。现在的他,想必足以在父母面前持有一定的话语权,那父母们会不会终于肯好好冷静思考他想说的话,不再随意轻视他的想法与感受?
隐约中,萧济嵐好似忘了什么,他左思右想,却记不得这怪异的感觉为何。erc再开了口与他谈话,将他思绪拉回。赶忙回话,方才那怪之感被萧济嵐拋于脑后。待他们结束饭局时,已近晚间十点。
「不知不觉就聊了这么久。再次看见你真好,希望下次见到你时是在我公司里。」erc从容地说道。
「嗯,保持联络啊!」萧济嵐回,道了别。
又是寂静黑暗的家,萧济嵐眉头紧蹙,心想着小学弟这会是不是又跑至何处喝个烂醉了?情绪恶劣至极,他连忙将手机电源开啟,意图拨打电话询问小学弟的去处。一封又一封的短信通知音,却先行传入手机中,声声尖锐刺耳。
最先,为凌彦安提醒他音乐会的短信。萧济嵐一震,顿时明瞭为何小学弟早点时一而再,再而三地打电话给他,而他方才在餐厅时那古怪之感又为何。心跳加速,萧济嵐盯着手机,显示第二封短信为凌彦安告知他将前往音乐厅与自己会合。再来,是取票的位置。
而最终的短信,则为:「你到底是真忘记了,还是根本没忘?」
头皮发麻,萧济嵐长长叹了口气,抓着额头,寻思如何回覆才能将伤害减至最低。他这下说忘了也不是,说没忘更不是。
门前铃声响起,萧济嵐顿了会。该来的总是要来,他得好好和小学弟道歉一番。迈步向前,他打开了大门。
「surprse!」萧母兴奋的脸庞近在咫尺,身旁站着同样欢喜的萧父。
未待儿子反应,两人便已双双入内。
萧母兴高采烈地说道:「妈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们在准备惊喜吗?今天这个惊喜好不容易准备好,我们忍不住就想马上带你去看!」
「看...看什么?」错愕的萧济嵐望着突然出现的父母,结巴地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跟我们下楼!」得意洋洋地萧父答。
「喔...好。我换个衣服。」萧济嵐走入卧房,急忙将小学弟行李塞入衣柜中,再换上轻便衣物,只想着赶紧将父母打发走,别让他们有机会看见小学弟,又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门,萧济嵐领先说道:「好了,走吧。」
道毕,他便打开了前门。
只见凌彦安垂着首走近,怀中抱了口牛皮纸袋,惊得萧济嵐瞬间踏出门外,再将门带上。
「走!你快走!我爸妈在这!」萧济嵐慌乱地悄声说道,一连推了男人几把,将他推往了楼梯间。
猛然被推挤的凌彦安抬首,碰上了一脸惊慌的学长要求他离去。在听见他身后门扇发出了萧父和萧母的询问声响后,他明瞭了,顺着学长之意,在大门再次被打开之时,慌忙转身进入楼梯间。
萧母出了儿子家大门,便见一抹模糊身影消失于楼梯间。
疑惑地,她问道:「怎么突然关了门,那谁啊?」
「没什么,走错楼的。」萧济嵐答,强作镇定。
萧母因准备了惊喜而未太过注意,和丈夫一同兴匆匆拉着儿子往电梯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