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依不饶:“快说。”
“就…心里像是着了火,跳的好快,我好热,又好冷…我不明白,我是不是生病了……”殷晴吓得要哭,又慌又乱。
原来不止是他如此。
燕归笑了下。
“你不是‘医’吗?什么病你自己不知?”
“医者难自医,况且…”
她自小熟读医书,从未听过这种症状。
不看他倒好,一见着他,便心如火燎,恍惚错乱,实在怪异至极。
“我是不是快死了?”殷晴害怕得不行。
燕归未忍住,噗嗤一笑,又有点别扭地说:“…其实…我也是。”
他故意逗她,目色深沉:“恐怕我们得一起死了。”
“不行!我还没见到哥哥——我不能死。”殷晴着急,一把握住他的手,一脸天涯同是沦落人:“燕归,你要和我一道动身去洛家,这一定是疑难杂症,我们得去见药老,求他救命。”
他确信这不是“病”,但——“哥哥”。
燕归立时蹙眉,沉下脸去,他可一点也不想见她嘴里的好哥哥。
燕归一把甩开她的手,侧过脸去,唇抿成一条线,像只炸毛的猫:“别碰我!”
殷晴怔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他生气了…
因为她想去见兄长。
燕归真的好凶,好蛮横,好不讲理!
她自小到大,认识的无一不是温和有礼之人。
怎么他这么难相处,一言不合就冒火。
可是…他又好温暖。
他会抱着她入眠,还会给她吹笛子。
从来没有人会把她拥进怀里,抱她睡觉。
殷晴一直觉得,兄长是这个世上,最厉害,也是与她最亲密的人,可连兄长都不会…
抱她那么紧,离她那么近。
殷晴心底纠结万分,最终叹口气:“燕归,燕归——你不要生气。”
燕归一声不吭,错落有致的侧脸线条紧绷。
“燕归,你别生气嘛?”
没反应。
“我错了,你别气了行吗?”
还是没反应。
“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
他沉默不语。
“…燕归哥哥?”
他眼睫微颤。
她眼睛一亮。
“燕归哥哥,燕归哥哥,不生气嘛…好不好?”她伸手欲抓他攥成拳的手,被他一下躲过。
殷晴将目光移向他另一只手,少年垂目,似乎察觉了她的意图,一下就将手背到身后去,却被殷晴眼疾手快一把拽了过来。
若是平时她怕是拉不动他,不过此时此刻,正是少年心乱之际。
一声接一声,甜丝丝,脆生生的“燕归哥哥”,直叫的人耳根发软。
燕归也只不过挣扎了两下,便任由她将他的手抓了过来。
她将他握成拳的手细细摊开,牵起,摇一摇:“燕归哥哥,能不能不生气了?”
好半天,他才降贵纡尊回眸,觑她,面无表情:“你要这么叫我,就不许叫别人哥哥。”
声音低低闷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