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点男人没有告诉魔王,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自己的父亲跟女人跑了,而他也不打算深究,男人想告诉他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也不会撒谎打发他,就是自己苦憋着不肯开口。
魔王凝视男人,他脸上甚至没有悲伤,完全是一副风轻云淡、波澜不兴的模样,却比当年他丧母时撕心裂肺的哭泣更让人倍感痛心。
魔王伸手一抹他的眼角,果不其然的什么也没抹到,他压柔了嗓子,带着悲伤开口温声道:「想哭就哭吧。」
男人抬眸望他,直直望进魔王的眼底,像是要望穿他看见背后的墙那样空洞,却又像望见他眼珠子里映着的那张面孔,那张不泣反笑的苦涩脸庞:「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晚餐魔王还是烤了那隻山猪,一面吃着鲜嫩多汁的山猪肉,一面讚叹自己怎么能烤出此等堪称珍饈佳餚的美食。
男人刚开始满面嫌弃,吃了以后彆彆扭扭的说了声不错。
「只是不错?不应该是超级好吃的吗!」魔王替自己平反,别的他不敢说,就烤山猪这点而言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专业级的!
「不然呢?还要给你拍拍手说哇真了不起?」男人嘴上不太给面子,但从他现在心情似乎不错,加上吃得也比平常多的样子来看,他大抵是喜欢的。
魔王吃了鱉,噘噘嘴不说话,把无处发洩的愤恨委屈用在啃肉上面,随后又忍不住眼往男人身上飘,男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嘴里的肉含着都忘了咀嚼,未灭的火堆随风摇曳,照映男人脸庞的火光明明灭灭,照得那张也许是疲累而有些苍白的脸,变得更加虚幻飘渺,彷彿一伸手就会发现眼前只是幻象。
油然而生的恐惧令人战慄不安,魔王伸手一抓男人的手腕。
好险,没有消散,他还在。
「干嘛?」男人被惊吓到了,没好气的一瞪。
「没啥,就是觉得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