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韦思德同学不是那种人!」魏蓓莉连忙高喊。
「但你也没证据,不是吗?」
面对对方的质疑,魏蓓莉也只是唯唯诺诺地说:
「韦思德同学离开档案室的时候,他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这一点我很确定。」
「先打岔一下,」我出声打断两人的争执:
「你说钥匙除了现在这一副之外,还有两副,那么分别是在谁手上?」
「席雪璃学姊跟王尔鐸同学。」许丹福答道:「他们两个负责保管那两副钥匙。」
「而没有钥匙的韦思德却能够打开文件柜整理名册?」柯瑞生抬起眉头。
魏蓓莉的双肩微微一抖。
许丹福也叹了一口气。他拍了拍魏蓓莉的肩膀:
「魏学妹,我能够理解你想袒护男朋友的心情,但是──」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魏蓓莉闻言,赶紧衝来我跟赖诗翠的面前。她紧抓着赖诗翠的双手:
「虽然我们正在交往,但我没有刻意袒护他!相信我!韦思德同学是清白的!总队长!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柯瑞生则对身后的方伦廷指挥道:「去一年级教室,搜查韦思德的座位。」
「是。」对方听令后便小跑步离去。
目送对方离去后,许丹福摸了摸圆润的下巴:
「可是如果名册当时就被带走的话,现在去搜查他的座位应该也找不到东西吧?」
「韦思德同学是清白的!」
魏蓓莉此时已经着急地泪眼汪汪。她仍紧抓着赖诗翠的手,然而对方只是沉着脸,俐落的黑发与折檐帽使我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表情。
「魏蓓莉学妹,你先冷静一下,」
我微微屈膝,试图跟她平视,并掏出面纸让她擦拭眼泪:
「就假使是韦思德同学带走了名册,也许他只是想把工作带回家做而已──」
「不,」
赖诗翠抬起头来。她抿了一下嘴,轻轻地推开魏蓓莉:
「不管是什么理由,把名册带离档案室就是违规。并且你们知道学生名册有多大的价值吗?里面纪录了学生的家庭住址与经济状况,有心人可能藉此来绑架勒索;即使不用做到这种程度,诈骗、广告推销,或者只是单纯的恶意报復,这些名册也许在我们看来只是一大叠文件而已,但对持有某些目的的人而言,这里的每一本资料都是摇钱树。如果他的目的是盗取这些资料交换利益的话,除了开除校籍外,还要面临法律制裁。」
魏蓓莉听着赖诗翠冷静的分析,双唇渐渐失去血色。
许丹福摸着下巴:「说起来,之前好像有听过韦思德同学跟其他人说自己临时需要一笔钱,想准备『生日礼物』……」
少女到吸了一口气:
「……我的──不是的……不是的……」魏蓓莉抱着头,猛然跪坐了下去。
「你冷静一点、冷静……」我也陪着半跪了下来。
说实话,我很想叫在场的其他人都先闭嘴。
我尽全力安抚着少女。我习惯性地举起左手的食指,试图一点一点地釐清实情:
「现在我们还没确定是韦思德同学带走了名册,我们只是需要多一点的资讯以证明他的清白。你还记得韦思德同学是什么时候离开档案室的吗?」
「……四点四十七分。」
「真是清楚的时间。」柯瑞生语带讽刺地说道。
「因为我希望他能待久一点……那是好不容易我们在校内能够独处的时间,儘管他在档案室,我在办公室……」
这倒是。毕竟我们学校男女学生分栋,如果不是社团活动的时间,两人在校内相见不容易。
「而你发现名册不见,是什么时候?」
「我不记得了,大概是五点二十左右。我发现名册不见时立刻拨了电话给许学长。」
许丹福掏出他的手机,查了一下:「那是五点二十一分。」
「而我们接到通报时是……」我回想了一下,但我当时没怎么注意时间。
「五点二十八分。」赖诗翠淡然说道,情显得不太开心。
嗯?怎么觉得时间点上好像有点怪?
「魏学妹,你说你打电话给许丹福的同时,就通报给纠察队了?」
「是、是的。」魏蓓莉虽然语带颤抖,但眼十分肯定:「我一边拨打电话的时候,刚好看到窗外有戴着纠察帽的男生经过……」
「报告!」
刚刚被柯瑞生派出去的方伦廷跑了回来,手中拿着一叠文件:
「从韦思德的座位抽屉里找到了这些东西。是学生名册内的资料!」
魏蓓莉闻言,立刻掩面嚎啕大哭了起来。
柯瑞生接过那叠资料: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是韦思德拿走了名册。无论他的目的为何,他把名册带出了档案室。不过,这里只有不到二十张的文件,其他两百多页大概是被他从档案夹拆开,夹带出校门了。至于魏蓓莉学妹则有共犯之虞,提供错误的证词及谎报时间企图误导我们,等我们向学校报告后,对你也会有相应的处置。」
魏蓓莉儘管已经泣不成声,但仍拉着赖诗翠的裙摆:
「思德是清白的……我……我没有说谎……我没有……」
赖诗翠别过头去,压着声音:
「……通知、所有队员,停止检查离校学生物品,勤务结束,准备撤岗。」
「是。」
方伦廷应答,并转身准备离开──却堵在门口的少女被挡了去路。
「辛苦了,赖诗翠学姊,还有各位纠察队的学长们。但是,」
拨弄着超过腰际的黑色长发,戴着黑皮手套的少女往室内跨进了一步:
「游戏现在才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