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态,她就出了事彻底离开了学校。等作为情妇又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连毕业论文都已经结束了。
哎,都是过去少女怀春时期才有的心态了,现在她都不在乎了,他把她当作个贱货又有什么关系呢,给钱就好了,她也说不上多喜欢他。
只是,所有人都希望有个人爱自己,爱自己的肮脏和丑陋,好像那样就找到了归处,那个人是谁好像也不那么重要,有爱和认可就够了,这么想来,她也是把他当个工具人而已。
当她复又睁开眼的时候,章金主正捏着她的鼻子,“睡得跟只猪一样,也不嫌难看。”他一脸嫌弃地说,提溜着那被她的口水沾湿的折页扔到垃圾桶里去。
“嘿嘿,太困了,对不起。”她挠挠头乖顺地说,马尾都乱掉了,拆开用手指随便梳理扎了个低的麻花辫。
“土死了,没一点长进。”他吹着鼻子评论道,“给你那么多钱也不见你品味提升一点。”
她只好拆开散着头发,他皱着眉也不甚满意,但天色已晚,顾不得那么多也就算了。
在路上的时候李鳞儿看到有个老大爷推了辆糖炒板栗的车子叫卖,她饿得更馋了,没开车窗都仿佛闻得到那个焦甜的味道,央了章稚松停车让她买点。
走近了她才看到栗子车边上有个小女娃,搭了个小桌子在冷风中写作业。
她穿的冬衣颜色艳丽,让袖底的污渍更显眼了,桌上还有好几支可爱的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笔,看来她的爷爷或者外公很疼她。
她心里一阵酸,一口气买了五人份的糖炒板栗,也不管后面吃太多了会不会吃上火。
上了车,她剥开热腾腾的板栗,先给那人递了一颗,他嫌弃路边摊不愿意吃,留给她一个冷峻的侧脸。
她咬了一口,都是醇香的浓甜,吃得出来,是新鲜的板栗,也是纯正的天然糖浆。小时候想买糖炒板栗,都会被母亲劝开,嫌贵。
现在她坐在一辆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但是肯定很贵的车子里,眼前是闪光的仪表盘和灯红酒绿的夜景,旁边的那个男人一出生就拥有她一辈子也赚不到的金钱……
一种无所适从的强烈荒谬感涌上她的心头,让她觉得实在的,只有手里那袋沉甸甸的跟她一样没有牌子的廉价糖炒板栗。
她闷头吃了一颗又一颗,啃得口里都是栗子粗糙的毛边。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是许正衡给她发的消息,说他晚上去她那里,让她记得做他的那份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