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稚松母亲是闽南人,口味很清淡。
她强颜欢笑,吃得快气死了,她的气无处可撒。
饭后,她就把气甩在章稚松的身上。
她打了他两巴掌:“你怎么就拿到这种不入流的小企业?!我费尽心思送你入麦家的门就是为了这点回报的吗?!”
章稚松沉默不语,心里的某根弦却“啪”地断掉了,妈妈不是说为了他好才让他相亲的吗?他一直在他母亲的面前垂头丧气,可是他母亲从来没有摸过他的头。
章稚松抬起脸,他站直了,理了理西装的领带和领口,看了看时间,面无表情地礼貌地说:“妈,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章稚松把自己埋进无尽的数据和纸张中,它们是冷冰的,同时却也是中性的,不会太烫,也不会他冻,他不眠不休,他用埋进工作的河流冰冷心中淌血的大洞。
“工作狂啊,一天十包烟。”
“留个人守一下,倒下了能打20。”
“他亲妈吓人啊,打电话连打一两个小时都不会停的。”
“还跑过来扇他巴掌。”
“——扇完又哭着求小老板原谅——好可怕的女人。”
“我靠,小老板——小老板——小老板——快打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