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淳紧紧握着她的手,八年以来,即使外面传的描声绘行,但谁相信这对男女竟然恪守礼数,从未逾越,两人的互动皆是如此地单纯自然。
凝月在一旁也道:「那位钟太医医术精湛,我的命就是他救回来的,润儿一定会没事的。」
却见话声一落,门外两人匆匆地行了进来,竟是李太维及钟宇。
李润儿揉揉眼,疑惑地道:「堂叔?您怎么会和太医一起来呀?」
却见李太维急着道:「刚刚在门外遇到的,我倒要问你,怎么病得这么严重…唉!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让钟太医诊治吧。」
眾人点点头,连忙一齐退了出来。
几人在门外坐立难安,焦急地候着,李太维忍不住问了润儿的近况。
刘希淳忧心忡忡地道:「不只昏睡时间拉长,睡的多过醒的,而且我发现,最近润儿在无意识的时候甚至还会喃喃自语…」
凝月在一旁连忙道:「不只喃喃自语,有时还会忽然大叫,然后冷汗流了满脸呢!」
李太维愈听愈担心,他摇摇头道:「希望这孩子能平安撑过这一劫…」
过了许久,钟太医终于走了出来,他摇摇头道:「这次的病因极难捉摸,我猜测或许是多年以来的旧疾累积,忽然一口气併发,且她的肺部有发炎症状。但我见她脉象还算强健,这可倒是怪…」
连医中圣手都没有把握,刘希淳忍不住急道:「钟太医,不是还有那本书吗?难道连洋人的办法都无效?」
钟宇叹了气道:「也不能说无效,只是现在就是无法确定主要病因。」
刘希淳见钟太医不住摇头,心里凉了一半。
却见一旁的李太维兀自低头,喃喃道:「难道只能找他了吗?」
刘希淳此时已有些气馁,惨笑道:「连医中圣手都无力回天,难道去请仙?」
钟宇也好地问道:「敢问李大人说的是何人?」
李太维抬起头来,訕訕道:「就是,敝人的弟弟…」
钟宇道:「敢问令弟的名讳是?」
李太维面色有些怪异,只见他顿了一下才道:「舍弟姓李,名时珍,字东璧…」
话还没说完,就见眾人面色惊讶,齐呼:「医李时珍!」
钟宇颤抖道:「如果是医亲自出手,那必定能顺利找出病因。」
刘希淳笑着道:「我说李大人,您的弟弟便是闻名天下的医,那还愁甚么?快把令弟请来啊!」
见到眾人期待的色,李太维却道:「我那弟弟性格古怪,可是连皇上都请不动的,我又怎敢保证他一定会来?」
眾人听了大感洩气,这李时珍性情怪僻是眾所皆闻的,皇上数次邀请他进宫任首席御医,都被他拒绝,让刘厚熜气的差点治他的罪。
但由于医术精湛,精通药理,他还是得了医的称号。
刘希淳色冷了下来,说道:「但是照这样说,润儿也算是她的姪女,他不会见死不救吧?如果真的不来,扛也要把他扛来。」
李太维见到刘希淳的色,心下一惊,连忙道:「王爷放心,舍弟平时虽云游天下,但近日为了几样草药进京,就住在下官家里,我这就去请他来。」
刘希淳听了拱拱手,说道:「万事拜託了!」
刘希淳正在榻旁守着润儿,却听到她嘴巴微动,不知在说些甚么。
凝月在一旁见了便道:「公子你看,润儿又开始说梦话了。」
刘希淳细细听着,一开始十分模糊,后来润儿的音量逐渐增大:「鸿哥哥…鸿哥哥别走…」
刘希淳听了大:「这鸿哥哥又是谁?」
但刘希淳反覆听了好一会儿,就只听出了这几个字。
他沉心苦思,闭着眼睛,忽然回忆起第一次见到润儿的画面:「那个时候,润儿满脸愁思,在庙里像行尸走肉般,写了几个字…」
刘希淳绞尽脑汁,仔细想着纸上的内容:「我记得她写了『欢娱常恨日短,情多每怕离别。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这几个字。难道…这鸿哥哥就是她日夜思念的情郎?」
刘希淳望着床上色痛苦的李润儿,心里不住猜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