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哪怕前一晚近乎通宵,白天还是撑着半分钟也没合眼,只用短短一天便恢复正常的作息。
深受同居生活习惯困扰的不仅是岑溪自己,陈泽瑞也不好受。
不过他们的困扰还是有所差别的。一个是和自己较劲,想主动脱离过往的生活习惯,一个则是被动承受生活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变化。
岑溪想通后,很快恢复正常。除了独居前两天稍微有些一切都要乱成一团麻的趋势,后来的日子,她的生活节奏有条不紊,全然看不出一开始的纠结。
陈泽瑞没能从困扰中抽身,他过得不好。
分开后,他不是没想过要去找岑溪。可这样的念头一旦在脑中出现,心中的自责与羞愧就会恣意生长,膨胀蔓延到无法控制的程度,直至将他击垮。
他对岑溪做了很坏的事。
因为他的自大、自以为是,造成了难以弥补的伤害。
得知岑溪离开的真正原因前,他对岑溪的每一次质问,如今都成为拷问自己的刑具,痛意浸透骨血。
比自责更让他崩溃的,是确认自己彻底被放弃的恐惧。
岑溪不接受他的任何解释。他又有什么脸面去告诉岑溪,他当时只是不懂。
咖啡馆试营业的第一天,陈泽瑞也去了,除了在这里,他不知道还有哪里能见到她。
他隔着很远的距离,目睹岑溪开始全新的、没有他的生活。
是岑川发现他。
他瞒着其他人,悄无声息溜出咖啡馆,坐进陈泽瑞的副驾驶。
你这样没用的。岑川没兜圈子,直来直去,我姐这人吧,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她是软硬不吃。但你一直这么躲着,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这辈子也别想让她原谅你。
陈泽瑞有些意外,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从前身处两地的原因,他和岑川的接触并不多。
岑溪她……都告诉你了?
没有,我自己猜的。
一个别别扭扭地给他打电话,一个表面看着嬉皮笑脸,却谁也不联系自己躲回老家,傻子也能猜到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岑川的手机响了,他担心被发现,不敢留太久。
我姐找我,不能和你说太多。你要是想挽回,一句话,耍无赖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