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泪液落在他的侧颈,又湿又烫。
韩厉这是,哭了?
「韩、韩厉?」回应他的是韩厉鼻子抽动的声音,陆韜拍拍对方宽厚的肩膀,「我没事。」又问:「你怎么在这?」
陆韜也说不上来,在闻到坛木香时,浑身都放松了,那是儿时只有在曾经的陆勛身上感受过的安全感。
大概是吊桥效应吧?他们虽然不熟,都只在游戏室见面,但韩厉在次次游完时,也都是这么护着他的,或许是因为这层关係,他才会在这时对这个男人的出现无比安心。
「我……」韩厉哑口,似乎发现自己失态赶紧松手与他退开一段距离,侧着脸「抱歉。」眼角甚至还盈着泪液,泛着淡淡的红。
宝石似的眼珠子在晶莹的泪下闪着光,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真好看。
陆韜目不转睛地盯着,都忘了自己满身狼狈,甚至还伸手去抚对方的眼角。「你哭什么啊?」
「……可能眼睛进了灰尘。」韩厉掩饰地背过他,用手抹去泪液,再转回来已经没了刚才怯弱的模样,「我刚才正好在学区路上,看见你被逼车。」
这么巧的吗?
但也不无可能,毕竟网咖是韩厉家开的呢,三天两头往那儿跑肯定也住不远的。
只是总有种怪异的感觉。
「谢谢。」陆韜压下疑惑,向对方道谢。
「韩先生。」一名警察靠了过来,与韩厉解释状况,方才惩兇斗狠的混混们都上了警车带回去调查,看陆韜还带着伤,便劝他先去医院检查再回来作笔录。
陆韜本想拒绝的,但韩厉却率先应答,与警察交涉完后又回头对他说:「我送你吧,现在太危险了。车子我请人替你骑到学校。」
陆韜望向那双祈求似的目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得吶吶地答应。
为什么说不出口呢?
……大概是因为,那刻的韩厉看起来太可怜了吧,彷彿拒绝就会碎掉。
陆韜在韩厉的陪同下去了趟医院后又去了医院作笔录,幸好只是皮肉伤,除了脸因为与地面磨擦伤得较重,其馀都是轻伤,脖子因为的扯弄而带着一圈红红的勒痕,因为时间久了有隐隐泛青的跡象,看起来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