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他的隐忍与压抑,上官璃笑得灿烂如花,说道:「我知道。」
得逞的她自忖:我也不是好人呀。
她双手勾住墨御轩的颈子,眉眼弯弯、笑盈盈地吻上他薄而红润的唇,贝齿轻轻廝咬、冰凉的小舌点点舔拭,引火似的举动让墨御轩最后一丝理智断了线、忘了眼前的女子他只今日见过一面,轻罗帐幔垂下、翻身将她欺在身下承欢,狂热的回应、舔允吸取她口里甘甜的花蜜,夺去她全部的呼吸,这一切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自然,彷彿已经做过千百回,让他深深的沉沦、迷失在她温软的娇驱里,无可自拔。
窗外深沉如墨的天空落下片片鹅绒似的雪花,冬风凛冽寒冰无比,别于外头的冷,室内交缠的身躯炙烈燃烧、火热至极,床榻间颠鸞倒凤、云雨翻覆,一室旖旎春光无限。
翌日,墨御轩醒来时上官璃已经消失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张字条:
等你记起我是谁的时候,你便寻得到我。
旁边摆着一个玉指板,那是通信钱庄的信物,还有一个金灿灿的御王府令牌,感情是上官璃担心他需要用钱用人而留下的。墨御轩拾起玉指板在手里把玩,唇齿间还残有着上官璃独有馨香的味道,削薄的唇不由微微勾起、真心实意的愉悦直达眼底。
原来他们两真的是情人......回忆起昨夜那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销魂蚀骨的滋味,他不禁想、这是为了让他不要再忘记她吗?
如果是,那么、她成功了。至此,墨御轩嘴边的笑意又更深了些。
接下来的时日,墨华为墨御轩送来御寒的冬衣,与墨白及数十名御王府暗卫镇守着这位于半山腰的小院,刘玉兰则是依旧如常的照顾墨御轩的起居,仍然每日不间断的送汤药给他。
墨御轩的作息如常,练剑、看书、弹琴、画画,就如同在王府里的时日那般,唯一不同的是、他与刘玉兰的交谈次数似乎越来越少,连在暗处的墨白墨华都察觉到这个变化,不知道如此变化的缘由不过他们乐见其成,在他们的心底他们认可的王妃只有现在在战场上的那位。刘玉兰这半路插花的角色,若不是有上官璃交代不得任意驱离或伤之,不然早让他们赶跑了。
两人有时会猜想王爷是否恢復记忆了,但是又不敢肯定,因为王爷从未召唤过他们问过往的事情,连边关战报都没询过,上官璃离开前也曾嘱咐王爷没有问就不要主动开口,免得掛心,两人便也没多嘴只是静静的守候。
刘玉兰也发觉墨御轩对她薄情难掩,疏离尽显。
墨御轩越来越常在画画,某日她趁着墨御轩不在房里的时候,翻看他房里桌上的画纸,那画都是同一名女子的丹青,画里女子如初春刚绽的绿芽,柔美动人,眉眼精致粉唇略薄红嫩,若遮去半边脸竟与上官渊有八分相似。
这状况让她没由来的烦躁,她对墨御轩的情绵密深长而久远,但却总不得其门而入,明明守候最久的人是她,为何能进入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她呢?求而不得、爱而不能,纠结的藤蔓让她的心扭曲得变了形。是夜,墨御轩房里熄灯之后,月光下只见刘玉兰自她房内躡手躡脚走出,她褪尽衣衫仅罩着大氅、葱葱玉指紧捉着襟口,赤裸着一双玉足,垫起脚尖像猫儿走路一般,悄悄的进入他房里、这一夜她只想成为他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无光的房里漆黑一片、大氅迤邐在房中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只是尚未到床榻前,黑暗处便传来那带磁低沉比冬日高岭还要清冷的嗓音,「莫要再作贱自己,你还不懂吗?你只是她留给本王、伺候本王起居的婢女而已。」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语,击碎了刘玉兰仅存的最后一丝自尊,续后,便听见一阵衣袂飘动的声响,漆黑不见五指空荡的房里人去楼空,徒留女子细细碎碎的啜泣声......
自那一夜过后,刘玉兰便再也没有见过墨御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