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何师傅担心的确认伊真的状况。
「没事......」伊真抚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地板。
「那就好......」
「谢谢您。」伊真憔悴的鞠躬,从她瘦小的身躯,也可以发现她被家暴的痕跡,护理长本来想要让她验伤,却被拒绝,她说:「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我的家人,我不想要让他们受伤。」
她回头朝我们一笑,「谢谢你们,让我体会到人间依然有温暖。」
她离去的时候,我还在为这句话震惊,这时帮伊宇治疗的护士出来叫我们进去,我们走了进去,孙时弦一看到已经缝好针包扎好的伊宇,就上前打了他一巴掌。
「这是为伊真打你的。」孙时弦说,「你在做这些事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心情?我们看到你这样会开心吗?」
「对不起......伊真她......有来吗?」伊宇垂下头,说。
「有,但又走了。你父母那是什么德行,看了就不爽。」孙时弦哼了一声说。
听伊宇所言,他从小因为生的弱小,就被这样对待,而他的姊姊伊真也因为同一个原因被虐待,唯一一个生来比较壮的姊姊伊瑚是爸妈最疼爱的对象,因为她很聪明、也比较健康,伊真常常会帮伊宇挡住他爸妈的攻击,所以比伊宇还要更瘦弱,伊宇虽然很难受,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伊真被打。
这时,诊疗室外面传来了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往外头一看,只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孩被送了进来。
那个人,是——
「伊真......」伊宇全身颤抖,喃喃自语出了这个名字。
我们跑上前,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送她进来的人说她突然从天桥上跳了下来,被车子撞到,当场没了呼吸心跳,他们赶紧把她送医,想要抢救。
伊宇无力的滑坐在地,两眼无。
医生们虽然想要跟死抢人,却抢不过,伊真,在那天就走了。
伊宇从此一蹶不振。
他们的父母一点也不在乎伊真的死亡,葬礼还是由何师傅负责处理,看着伊宇的状况,我觉得不行,于是约他来到了道馆。
「伊宇,你面前,是竹刀。」我扔了一隻竹刀到他面前,「你现在,要跟我比一场。」
「喂,何义谦,你觉得我有心情这样吗......」伊宇无力的说。
「你就跟他比吧。」孙时弦站在旁边看着我们,说。
「......」伊宇无奈的拿起竹刀。
在打斗的过程中,伊宇数度被我打坐在地,到最后,他也不愿意再起来了。
「我不打了。」伊宇说。
「不行,起来。」我拿着竹刀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脖子。
「何义谦,你现在到底在干嘛?」伊宇皱起眉,「我不要。」
我拿起竹刀,作势往他身上砸,他吓了一跳,紧紧的捂着脸,取而代之砸在他身上的,是我的拳头。
他摀着被我打的脸颊,惊慌地看着我。
「伊宇,你不能够一蹶不振!」我大叫,「你在跟我对打的时候,被打倒不是就会站起来吗?那你为什么遇到这些鸟事之后,不能站起来呢?你越一蹶不振、越伤害自己,你的家人只会觉得爽、觉得开心、只会越轻视你!你要让他们知道你很厉害!你要好好加油好好振作!」
「我很意外我会这么说,但他说的是对的,伊宇。」孙时弦走上前站在我身边,「何义谦也曾经跌倒了再站起来过,而你也要振作起来!」
「伊宇,」我朝他伸出手,「我们都在等你。」
伊宇搭上的我的手,同时大哭了起来。
我跟孙时弦相视一笑,上前抱住了伊宇。
在那之后,为了让伊宇脱离他爸妈的魔掌,何师傅收留了他,并跟孙时弦的家人一起将伊宇送到美国留学。
「谢谢你们。」在伊宇出发前,他回头望向我们,露出了微笑。
我们也微笑以对。
因为我跟孙时弦很看重伊宇,所以寧可用动手的方式也要让他醒悟,知道一蹶不振并不是一个好方式,在受伤后,唯有站起来,才是唯一之道。
后来,我跟孙时弦一直上同一间学校,到大学也都同一个,而我也去比了剑道比赛,连连拿到冠军,因此被保送大学,也成功考到了体育教师执照,进入一间学校教书。
会想要成为体育老师,是我的梦想,我想要像师傅一样,能够让学生都有好体力、好的体魄,有遇到事情能够临场应变、并能够反抗的能力,这样,才是我身为何义谦生存下来,能够报答何师傅还有姊姊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