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妃娘娘金安。」乌雅贵人惺惺作态地向硕妃请了个安,接着又道:「此名宫女行为乖张,嬪妾只不过是在教导她该有之礼罢了。」
硕妃看了一眼纪朵拉脸上的瘀肿,便叹气道:「虽是如此,乌雅妹妹你教导宫人之方法也太矫枉过正,这满宫的宫人尽是大清之產,皇上素来一直相当重视宫人,这事儿要是传至皇上那该如何是好?」
听了此话乌雅贵人脸色黯淡,与刚才的盛势凌人完全不同,「嬪妾知错了,嬪妾谨遵娘娘教诲。」
硕妃挥动了衣袖后,乌雅贵人便悻悻然地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狠瞧纪朵拉一眼。这时硕妃才俯下身牵了纪朵拉起来。因许久未这样罚跪,又或者脸上伤势热得发疼,她起身时全身抖得不停,看在硕妃眼底实在是于心不忍。
「虽然是初入宫,但与后宫嬪妃之间的礼仪定是不可马虎的,千万可要记住。」
她轻轻地碰了纪朵拉脸上的伤口,碰触的瞬间產生的疼痛让她有如触电般浑身一颤,让硕妃很是心疼。
她又说:「你这伤得不轻,回去后想必大概也是无人能替你疗医,本宫宫里恰有上好的化瘀之药,你便随着本宫来吧!」
于是乎纪朵拉没头没尾地跟着硕妃娘娘回宫,原以为还要等上好一阵子才能再进入硕妃娘娘的宫里,可这时隔没多久她又再度光临了景仁宫,让她觉得相当。
抵达景仁宫时宫内已经是灯火通明,似檜木的香气迎面而来,让她内心获得了久违的平静。
硕妃从柜子里找出了一个药罐子来,原本在一旁的碧娥还想替娘娘为她上药,但却被一口回绝,说是要亲自为之。
「这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
硕妃从罐子里倒出了细细的白色粉末,然后小心谨慎地涂抹在伤口之上,撕裂般的疼痛感渗入肌肤,纪朵拉硬咬着牙忍住,直到渐渐习惯它为止。
窗外的天色渐紫,纪朵拉这才惊觉时间已晚,她连忙坐起,「娘娘今日相救之事奴婢没齿难忘,感谢硕妃娘娘大恩大德,时候不早,奴婢也该回去了。」
「请留步。」
硕妃娘娘突然这么说,让她觉得好生怪,难道娘娘还要留她下来吃顿晚饭再走吗?这她可承受不起。
她正色道:「你在果房日子过得辛苦,平日里想必也无人能好好教你宫内规矩,不然也不会出了今日乱子,要不你之后便跟着本宫。」
「跟着娘娘您?」
纪朵拉内心又惊又喜,她的这番话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景仁宫的这一切是她连想都不敢想像的。
她因为太震惊,迟迟不知该如何回答,硕妃娘娘又道:「你大可考虑,不过如果你现在马上答应,本宫便能即刻派人去内务府将你要了来,你说怎么样?」
纪朵拉的喜悦露于言表,这当然好,再怎么样都比待在果房还要强上许多。
经过她同意之后,硕妃娘娘当下便命了人至内务府将纪朵拉要来,她竟就这样成为景仁宫的人了,虽然这一切感觉有些不可置信,可她总算也为自己争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