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在一旁双手紧紧握拳,也不禁担心,毕竟高语安和大家为了这场表演有多努力、耗费了多少时间等等我都看在眼里,多少个夜晚熬着和高语安讨论曲目,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这些心血如果付诸东流……我不敢想像。
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吉他社的大家为了找替补人选煞费苦心,几乎是挨家挨户地问,可都没有什么下文,一是吉他社的人手都已经透支了,没有要上台的不是练习时间无法配合便是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就算有些真的很会唱歌,也只能一脸歉意地推辞掉;二是校内其他人也都有自己的社团要忙,会唱歌的早就加入热音社或合唱团了,剩下的也各有各的事。
况且这是吉他社的表演,找社员以外的人本就不妥。
高语安和林伟轩为了这件事眼下都掛了个黑眼圈,眼见只剩一个礼拜,却迟迟没有结果,高语安都已经在想办法把曲的音调改低了。
照她本人的话是说调一降歌曲原本的味道就没了,这首歌本该是轻柔甜美的,不该是低沉。
但眼下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总不能派个五音不全的上台或去隔壁热音挖角吧?
这段日子,不只高语安焦虑,我也很焦虑。
各种压力排山倒海地涌来,除了吉他社的事务外,画室的进度压力、妈妈逐渐严格的行踪管控、对未来的迷茫感,更何况还有本就存在的课业压力和小心翼翼维护的人际关係。
我好怕哪个环节一出差错,我就没办法继续瞒天过海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抗压性算高还算低,我只知道我几乎整个人都要被压垮了,縈绕在胸口的沉闷感和恐惧挥之不去,经常一回家倒在床上眼泪就不知不觉掉下。
有时候也想停下来什么都不要想就这么废下去,但现实总是逼得自己必须向前走,虽然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只希望日子过着过着答案也会水落石出。
我甚至没有心力去思考自己的感情,太多思绪混杂在一块,我只好先放下一些念想,这些日子看到许逸恆也能躲就躲,儘管他根本不会注意到我的小动作,我就怕自己一看到他的招牌笑脸会忍不住哭出来。
虽然心里很想找个人诉苦,但我也只能把这些情绪压下来,毕竟把压力附加给别人,只会造成别人的困扰而已,我并不想那样,何况这些年我独来独往也早就习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