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顾宸指指架子上的首饰,“这些是她自己做的。”
“我知道,”祝笛澜凑过去,指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项鍊,“这条我没见过。”
“我收拾家的时候翻出来的,那个木坠子好像是在马来西亚的什么小舖子里买的。就磨了一下穿起来,效果是还不错。”
“很漂亮。”
“你挑一个,我付钱,”凌顾宸笑道,“给方老闆做笔开门生意。”
方璐慌忙说,“笛澜喜欢就随便拿。”
“不行,要付钱,”他拉住祝笛澜,“你挑一个。”
“这个我就很喜欢。”
“那你戴戴看。”方璐正想把项鍊取出,手机就响起。
她跑出去接程晋同。程晋同有点找不到路,捧着一束巨大的花站在街边。
方璐接过花,开心说,“你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那不行。我的花总得是最大的。”
祝笛澜好地看着她的背影,“誒,我觉得她交新男友了。”
“前几天喝酒的时候不还说没有吗?”
“也是。她什么都说,不会瞒我的。”祝笛澜撩起头发。
凌顾宸给她戴项鍊,“好看。”
“那就这条,”祝笛澜叮嘱,“你多付点,她不好意思开价的。”
“我知道。”
程晋同推门进来,屋里两人颇感意外。
他笑道,“这么巧?”
凌顾宸好,“你们现在这么熟?怎么认识的?”
“嗯,这个故事很有意思。”
“别说别说,”方璐摀住他的嘴,“我脸都丢到奶奶家了。”
程晋同对她温柔一笑,“覃沁和小茹都看见了。”
“我知道,”方璐撇撇嘴,“他们要是敢说出去,我就纵火。”
程晋同的眼让祝笛澜一下就捕捉到了其中过度的甜蜜。
她狡黠地对方璐眨眼,“有戏吗?”
被她一问,方璐顿时如有针芒在背。她硬着头皮把程晋同推到祝笛澜身边,故作不在意,“哎呀,程医生喜欢的是你,我们是真朋友。”
程晋同跟祝笛澜一时间不知谁的表情更尷尬,露出相似的苦恼情。两人都不记得上一次联系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很久不见了,”凌顾宸站到他们中间,“最近忙什么?”
“还是在诊所,”程晋同顺势与他聊天,“我爸前几天还说约你去家里吃个饭。”
“好,我抽时间。”
祝笛澜凑到方璐身边,耳语道,“你不是吧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呀。”
“谁没事给你捧那么大一束花?你们怎么认识的?”
“程医生对谁都很好啊,”方璐着急地辩解,“我们没怎么样。”
祝笛澜蹙眉看着她,不由得感到怪。
“差不多该走了。他们在等,”凌顾宸走过来,“方老闆结个账。”
“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快点。”凌顾宸笑着催促,把信用卡递给她。
方璐不情不愿地取出pos机,她使用得不甚熟练。她心想自己写少了估计凌顾宸更不乐意,于是硬着头皮输入“00”,然后递给他。
凌顾宸一脸“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硬是又按一个零。
方璐无奈地只会笑,“你不用……”
她还没说完,祝笛澜就不客气地骂,“小气。”然后抬手又输一个零。
凌顾宸无谓地耸耸肩,轻巧地就划了信用卡。
方璐哭笑不得。
付完账,祝笛澜和凌顾宸走到角落聊天,程晋同顺势站到方璐身边,“我帮你。”
“哎,这种时候你不找笛澜聊聊天吗?”方璐轻声责怪,“真是傻,会不会追女孩啊?”
程晋同看着她笑,“她有人给买项鍊。”
“他们是朋友。凌总大方得很,我要是说一句,给我都能买。你给笛澜买就不一样。”
“那我给你买。”
方璐差点笑出声,“经病,我自己做的首饰,你买给我?”
程晋同不依不饶地说好话哄她。
六个人在餐厅里为她庆祝,聊天氛围也是其乐融融得。方璐总是下意识地去瞄程晋同,因为他就坐在祝笛澜身边,她无法控制自己去留意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
程晋同忽然想起那天派对的意外,“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哦,”祝笛澜漫不经心地说,“没事。”
“是摔倒了吗?度假山庄的洗手间不会打扫得这么疏忽吧?”
“经理在处理。”凌顾宸忽然接过话,“她说她不小心滑倒,山庄赔付部分医药费,和解协议应该已经签了。”
祝笛澜淡淡一笑。
程晋同扯扯嘴角,不再追问。他审视般地看着祝笛澜,她面不改色。
他想不出具体的原因,但那个女孩满脸是血的模样暗示他,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个简单角色。
方璐正与覃沁拌嘴,余光就看见这一幕。程晋同的双眼像胶水一样粘在祝笛澜身上。
她的心又不可控地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