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均承总是因为看不顺眼的事,就对她大发雷霆,可这些委屈,她又何尝不苦?
「很好,你倒是说出心里话了!是不是你陪着我的这些年,让你觉得吃苦了、觉得忍受不来了,于是私底下跟别的男人好上了,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安于室啊!」他简直怒不可遏。
何千璨诉说了自己心中的原委,可听在均承耳里,就好像句句针对他、暗喻跟他在一起时,他却像是个无能为力给她一个安定的角色,才让她饱受多大的委屈,以至于她有理由向外求发展。
这些,他能忍吗!
「荒谬……你越说越荒谬了!我从未有过对不起你的行为,这三年来,你要我尊重你的信仰,我就陪着你清心寡欲……你要我多担待你是家里的长子,身兼照顾者的角色,我就陪着你承担……这一切,你想要多少的要求,我哪一点不由着你?可你呢!你却是如此的看待我?」
说着,她的泪水又再次滑落。
「那好!我姑且信你一回,但你要立刻跟他断绝往来,先前你才答应过我一次,可你却欺瞒了我;这次,你若是愿意恪守我们之间的协议,我可以相信你的诚意。」他提出了条件。
「……」此时,何千璨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凌乱的思绪,让她徬徨无所是从。
不料,均承见她犹豫不决的表现,实在没办法相信他们之间没什么,或是纯友谊?
「犹豫了?有感情捨不得了?」句句冷语尖酸,他的情绪几乎是剑弩拔张的程度。
她颤动的眼瞼,显得踌躇难安,她并不是考虑自己的感情,而是因为她的责任未了。
下週的活动在即,这也是实现她对傅又笙的承诺,如若食言,她该有多愧对他?毕竟这些时日见到他的认真与细心,她实在不忍心,肆意利用了他的善良。
「对不起,我的确做不到……你有自己的宗教信仰原则,可我也有自己做人的原则……」她诉说着自己的坚持,只因她不想伤害傅又笙。
她甚至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捨去伤害曾经在她心里,那一瞬即逝的感动。
那是傅又笙给予她的感受,珍贵的像世间唯一仅有的纯粹。
然而这些,都是她与均承交往以来,从未有过的知觉,只因,她永远都在扮演被需要的角色,被理所当然的予取予求……永远都在容忍与承受均承给她的无形压力。
忽闻,鏗鏘一声,酒瓶如烈焰一般,瞬炸一地,那是均承再度气恼的失控!
面对他肆虐的脾气,何千璨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了,生活中那些对她逞兇、发脾气的过往时日,又何止均承一人,她不都隐忍下来了吗?
她不想跟他正面口角,于是默默垂首,弯下了身子,一片片的拾起那些碎裂满地的玻璃酒瓶。
「何千璨!你是不是明摆着要给我难堪?」均承情绪已然暴走,他真的忍受不了!
「如果你压力大,我可以任凭你的情绪发洩……可我,依旧不会妥协自己的原则。」她坚定的说着,手指随着碎片之处而移动,看着那一地的碎片,所到之处,彷彿像在拾着她心中那一片灰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