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十几年来的压抑,让她终于彻底爆发。
握住她的手腕,温妤宁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国杭就骂骂咧咧地对着她吐了一口口水,“艹,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荡.妇!”
“你他妈现在装什么好妈妈呢,当初可是你为了跟野男人跑,亲手把她丢掉的!”陈国杭冷笑,语气恶毒,“像垃圾一样,把她丢掉的!”
温明锦身体僵了僵,低头捂住脸,默默流下了眼泪。
温妤宁实在没时间继续把这场闹剧演下去。
也早已不在乎,在他们眼里,她是什么东西。
她只觉得厌烦。
握住温明锦的手腕,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抬头看向陈国杭,淡淡地说,“在你指责她的时候,怎么忘了把你自己痛骂一顿?哦不对,你应该为你的恶行去死才对。”
“她至少还有廉耻,而你没有。”
——
日落西山,最后一点昏黄的阳光消失在天边,天空彻底暗下来,意味着夜晚降临。
路边一辆白色的法拉利里,裴叙白靠在座椅上,戴着帽子和口罩,拿着手机发信息,“下班了吗?”
很快对面回复了过来,
温开水:“下班啦~可爱.jpg”
裴叙白挑了挑眉,可以,温妤宁还用上可爱表情包了?
xu:“嗯。”
xu:“你后妈的事处理好了么?她还有没有来骚扰你?”
温开水:“处理好了,医务部的同事帮忙处理的。”
xu:“那就好,没别的问题了?”
温妤宁那边大概是有点事还是什么,这次没有很快回复。
过了十多分钟才发来一条。
温开水:“嗯,没有。”
……
陈国杭一边吐着唾沫,一边骂骂咧咧地走出医院。
一毛钱没有拿到不说,反倒被温妤宁羞辱了好几次,甚至还即将要被她告上法庭。陈国杭此时已经陷入了狗急跳墙的状态。
嘴里脏话骂个不停。
他对温妤宁是从来不存在什么温情的,更对她没有所谓的‘父爱’,温妤宁让他丢了脸,他现在恨不得立马把她弄死。
陈国杭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三教九流的人认识不少,今天的事越想越生气。
走到医院门外一棵樟树底下,陈国杭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找到一个叫‘彪哥’的人开始打电话。
臭婊.子敢这么对他,他要让她好看!
医生了不起是吧,装得人上人一样,被个明星睡了,就牛得不得了。敢说他是垃圾畜生,那他就让她也变成个烂货!
彪哥的电话一接通,陈国杭立马笑着脸,“喂彪哥吗……”
“对就是这样,她可是我的亲女儿,怕什么,弄死都没关系!对对对,叫温妤宁……在人民医院上班……”
陈国杭站在树下打着电话,太过忘形,声音也越来越大。
不怀好意的声音一阵一阵传来,温妤宁的名字隐隐约约透过露出点点缝隙的车窗飘进来。
裴叙白发信息的手一顿,垂着眼静静地听着。
随着陈国杭粗鄙不堪的话不断涌入耳膜,裴叙白的脸上渐渐染上薄薄的戾气。
对话框里打下的那句:“出来,我在外面等你。”删掉,重新问了句,“除了你那个后妈,就没别的事?”
很快,温妤宁再次回了相同的两个字,“没有。”
把手机一关。
裴叙白面色冰冷,锋利的桃花眼里情绪沉沉似带着寒霜,径直打开车门下车,随手重重地关上车门。
暗沉沉的天空像是一张铺天盖地的网一样压下来,压抑不得喘息。
今晚的风很大,吹得粗壮茂盛的樟树枝丫也晃个不停。
似,风雨欲来。
陈国杭走进医院旁边一条很久没有修缮的小巷子里,一边惬意地扣着耳屎,一边和电话里的彪哥说着交易,笑得一脸快意。
“那成,事成以后您给我五万块就成,我保证绝不说出去,我的嘴巴多紧您还不知道吗哈哈哈……”
心满意足地挂完电话,陈国杭得意地转过身,对着手机自言自语,“姓温的臭.婊.子,我让你告——”
龌龊的话没说完,下一刻‘啊’地一声,头被人扣住狠狠地撞在了粗糙的水泥墙壁上,一道鲜红的血从额头缓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