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骆以军或是陈雪吗?就是那一代。」
「我知道他们,我大学的时候念过骆以军的西夏旅馆。」讲到这里时,老k小小地、得意地笑了一下,但很快就收了起来「但是我很确定我没有听过袁哲生。」
「这很正常,因为袁哲生并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哪个时候?」
「发光发热的时候。」伊依说话的语气冷静节制,如同袁哲生一贯的行文风格「袁哲生在39岁的时候自杀了,大家都很想念他。」
「直到现在。」
葬礼的排场不小,里头来来往往可能有快一百多个人,其中很多人是照理来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年轻岁数。
老k和伊依挑了后面的位子坐了。
「等一下记得要哭。」老k悄声叮嚀着伊依。
「不哭也太不融入了吧?」伊依从黑色提包中拿出好几包卫生纸。
「是没错,但我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这样讲的。」
「那不然是?」
老k笑了一下,侧过身,交叠起他那双大长腿,用着稍低却依然清晰的声音「跟你讲个故事啊,我朋友的故事。」
「好喔。」虽然伊依觉得葬礼会场绝对是个适合听故事的地方,但反正坐着乾等也无聊,听点故事也不错。
「我朋友那时候也是参加一个同学的葬礼,他们才同班不到一年吧,那女生就因为胃癌过世了。」
「也太戏剧性了吧?」
「是啊,但更戏剧性的还在后头。」老k笑了笑,用低沉悠缓的声调把这故事继续讲了下去「我那个朋友在葬礼上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的那种。」
「也正是因为这样,我那个朋友一直有种愧疚感,觉得没有哭出来的自己很对不起那个过世的同学。」
「那是因为他们不熟吧?」伊依非常合理地质疑。
「他们曾经交往过。」
伊依没有说话。
这个反转太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