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刷”地一声,空气传来被割裂的声音,她刚掀起眼睑,就见眼角余光倏地撞入什么物品,还未来得及看清,就感知到冰冷刺骨的寒凉贴着鼻尖擦过。
同一时间,地面有轻响。
“……”
狂卷的寒风,飘舞的落叶,稀疏的人声。
一瞬间,似乎全部凝固。
王清欢保持着僵硬的状态,足足有十来秒,才感觉浑身知觉渐渐复苏。
手是她的,脚是她的,呼吸是她的。
同样,令她胆颤的恐惧和后怕,依旧是她的。
她就这么瘫倒在地上,视野里是镀了铬的刀身,不反光,透着清冷寒意。刀尖倾斜地戳入地面,距离她,不过一寸。
哪怕是偏离一点点,她现在都有可能在死亡边缘徘徊。
“放心,法治社会,我不杀人。”
斜侧飘来的嗓音,懒洋洋的。
听着像是宽慰,可落到王清欢耳里,那就是实打实的威胁了。
王清欢趴着没动,但眼珠子动了动,视线往上打,落在依旧是那嚣张姿势的司笙身上。
然后,她见到司笙薄唇一张一合,笑容愈发地柔软阴冷,她近乎随意地补上一句——
“不过,放你一点血,还是可以的。”
!
轻描淡写,云淡风轻。
却透着一股无法动摇的自信。
她笑得灿烂明艳,可比那些凶恶煞之辈带来的压迫感,有过之而无不及。
“……”
王清欢张了张嘴,硬是没能发出声来,好像所有的话哽在喉间,就被恐惧强行压制回去。
在外打拼多年,王清欢见过的人不少,但大家都带上面具,说话做事周到客气,再阴损的小人也是背地里使绊子的,从未见过这种——
简单、直接、干脆。
明晃晃的针对和恶意。
可,正因如此,她才觉得觉得无比可怖……
这恐怖的女人,没准说给她放血,就真的提着刀过来给她放血了。
“下棋。”
扔下警告,司笙就没再理她,冲对面凌西泽一挑眉,就示意重新开一局。
从头到尾,凌西泽都无比淡定,如同看戏似的,就连司笙扔那一手飞刀的时候,都不带眨一下眼的。
他慢条斯理地撕了一瓣橘子到嘴里,说:“让你一个车,一个马。”
司笙嗤笑:“我还用得着你让?”
凌西泽说:“别忘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师父。”
“……”
玛德不就是跟他学了个象棋么,还嘚瑟起来了!
……
这边司笙和凌西泽象棋下得悠闲自在,橘子吃着,炭火烤着,另一边,王清欢却狼狈不堪,倒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不是王清欢不想起来,而是手脚都软了,外加浑身都摔得疼,她压根就起不来。
加上司笙刚刚那么一恐吓,王清欢胆被吓破一半,浑身轻微地颤抖着,完全控制不住。
很久。
王清欢才咬着牙,缓缓爬起来。
心里斗争片刻,她始终不敢跟司笙对峙,沾着满身的泥泞,拖着发软的身体,一步步地走到隔壁的店铺外。
又过了好半晌,她才有力气收拾一下自己。
*
司机办事速度很快。
王清欢这边刚处理好,司机就开车回来了。
有司机在,王清欢才有了点底气,但也花了点时间做心理建设,才敢走到司笙这边来。
“钱已经打到他账户了,金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