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喻立洋跳下餐桌,直接往厨房跑。
阎天靖手一伸,揪住了他外套的连衣帽,把人给拉了回来。
他疑惑地回过头。
阎天靖道:“你别忙活,告诉我就行。”
“……哦。”
喻立洋点点头,没跟他争。
他跟在阎天靖进厨房,里面的物品他如数家珍,热水壶在哪里,杯子在哪里,清楚得很,一一给阎天靖说明了。
家里饮水机坏了,一直没叫人来修,想喝热水的话,只能用热水壶来烧。
阎天靖烧了一点,又兑了些凉水,确定水温不高后,才端着杯子、拿了药,在喻立洋的带领下进他母亲的卧室。
一进门,阎天靖还没反应,喻立洋就垫着脚开了灯。
这里是侧卧,并不宽敞,除了床和衣柜外,靠飘窗处摆了一张小书桌,都是写儿童绘本和习题册之类的,倒是飘窗上竖着摆了十来本书,全是纪实新闻类的。
女人蜷缩在床上,盖着被子,就小小的一团,看不到脸,只有一点松软的头发。
阎天靖有点迟疑。
毕竟素不相识,事先没打过招呼,贸贸然来别人家里,又出现在卧室……
难免得惹人不快。
就在犹豫间,喻立洋快步跑到床边,爬上去,拨开一点被子,推了推喻宁的肩膀,“妈妈,吃药。”
喻宁微微眯着眼,将埋在枕头里的脸露出了些。
阎天靖视线无意扫过,瞧见喻宁的容颜,当即怔在原地。
“帅洋洋,药过期啦。”伸出手,喻宁虎摸着喻立洋的脑袋,声音有气无力的,“妈妈睡一觉就好。”
早在做完饭后,喻宁就知道自己着凉感冒了,在家里翻找了一圈,找到一盒感冒药,就吃了两粒,但时间已经过期了。
外面下着雨,喻宁不愿出门买药,怕喻立洋担心,所以就找了借口睡觉。
“靖叔叔买了药。”喻立洋抓着喻宁的手,跪坐在一侧,认真地说,“没过期的。”
“谁?”
喻宁不明所以。
喻立洋抿抿唇,解释道:“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个叔叔。他路过,顺便买了药。”
?
拧眉思索片刻,喻宁恍惚间想到这一茬,明白过来。
路过?
喻宁脑子又沉又疼,连思考都费劲,俨然没精力多想。
这时,她听到走近的脚步声,沉稳有力,步伐稳健。
“不好意思,麻烦——”
手肘撑在枕头上,喻宁支撑着欲起身,可话到一半,抬眼看到来人,立即顿住,所有的话都湮没在嗓子眼。
男人身形挺拔,一身休闲西装,跟记忆中一般的俊雅温和,只是眉目轮廓愈发深刻清晰,添了成熟味道。
喻宁怔住了。
喻立洋口中的“靖叔叔”是……阎天靖?
难不成他——
喻宁下意识偏头,略微紧张地看了眼喻立洋,然后强撑着坐起身。
疲惫的态,微红的脸颊,满是病态,披散的头发凌乱,穿着件宽松地长t恤,很减龄,清纯又漂亮,跟二十岁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微垂下眼,白皙如葱的手指拂过发丝,将其拨到脑后,简单又随意的动作,却莫名的添有些微风情。
将她的容颜、动作看在眼里,阎天靖喉结微微滚动两圈。
“你——”
喻宁强忍着不适,轻轻开口。
阎天靖倏然截断她,“先吃药。”
他将药和水都递过来。
“谢谢。”
她轻声道谢,去接药和水,手指轻微的颤着,连带杯里的水,都泛起微微的涟漪。
将药往嘴里一放,喻宁闭了闭眼,喝了两口温水,赶紧将药咽下去。
阎天靖伸手去接她的水杯,喻宁却先一步避开,将其放在一侧的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