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只觉得下半身要被撕裂了,原来女人生产是这样难受的事情,她这辈子不要再经历第二次了。
不过冯子桓在旁边,接生的稳婆也不敢做什么小动作。她们不断地换清水,拿毛巾擦拭阿奴的身子。阿奴只觉得脑袋也快要炸开。
他没回来。
这种她生产的时刻,他也没有回来。
阿奴在这一刻心如死灰,她自然知道自己与邵公子本不相配,她也从未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觉悟。
她只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常常会想起来在穗城,和她共枕同衾的阿昭。
那个阿昭是她一个人的。
“阿昭……”她只敢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阿奴的眼虚虚扫了一眼这间屋子,里面的人心怀鬼胎,色各异。
阿奴恨不得大出血死掉。
可是她的孩子却很乖巧,似乎不想让母亲经受折磨,大概不到半刻钟,屋子里便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声啼哭使邵玉廷的父母亲喜形于色,因为稳婆说道:
“老爷夫人,是个男孩。”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屋子里的那个孩子身上。
冯子桓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眼光扫到了那个刚生产完,身上还汗津津的女人。
她微闭着眼帘,没有说话,也没有进行任何反抗。
她的孩子任由那些人抱走,没有给她这个母亲看一眼。
她甚至都没有哭。
直到阿奴的面前站着一尊阴影。
“好好服侍。”
什么人在对小厮进行嘱咐,阿奴已经无心去想。
她此刻的心脏仿佛扎进了玻璃碎片,流了一地的血,却无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