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景色又异,方才随人从繁华行至荒凉,此刻又是从荒凉走向繁华。眼见一座恢宏的楼宇映入眼帘,雕梁画栋,灯彩纷乱,乐声与歌声,还交杂着女子柔媚的叫唤声。
这,难道是妓馆?
郁婉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调头便要回转,却遭人强行揽住腰肢,醉醺醺地靠上身来“宝贝别走啊,我们回房。”说着便要贴上嘴来。
郁婉一面奋力叫喊,一面嫌恶地推搡,但力不能及,只是徒然。而众人眼中也只当这是男女间的情趣,不闻不管。
眼看对方就要得手,郁婉绝望之际,忽感有风起,带来一个飞踢,一瞬将那登徒子踹得几丈远。
施力者向此刻正蹲在一角,抱着自己身子的郁婉伸手,是要搀扶之意,居高临下地维持了片刻,未见人回应,转头对小厮低语几句。
随即从内里出来一男子,唤道“郁婉?”
“杨肃。”见是认识之人,她才略有些安心,随他们入内安置。
倒地的登徒子早已没了醉意,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三人入门的同时,施力者几乎从他面前擦过,甚至不看他一眼,对着身后小厮冷冷道:“我不想日后再见到这个人。”
施力者端坐上位,好整以暇地看着郁婉,眼底不知道是笑意还是杀意。郁婉被瞧得颇感不自然,再加上方才的惊吓,略有呆滞。
杨肃率先打破沉默:“好了萧隽,你别这样看着她。”
“怎么,你们非给我安的亲事,我的未婚妻,多看一眼,又待如何?”
“关于这桩婚事的利益得失想必不用我再多说什么,别再任性,就算你再不满,也与她无尤,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杨御史倒是心系佳人,却甘愿做龟公,为人牵线搭桥,拱手为他人作嫁衣?”
“住口,你骂我可以,不得侮辱她。”
“杨肃,你先出去。”郁婉已然理清这人身份与自身干系,不想假手他人,必须由自己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