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尖的气息灼热在她手心,她的心狂跃,有如擂鼓。
“……”
他定定望着她,眼朦胧迷离,“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什么?”
“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是不必要的忧虑阻扰,还是,我多想了。”
“你是醉了吗。”
“醉了吧,醉得忆惜从前,想起那时总黏着我的你了。”
“毕竟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孩子,现在长大了。我有听哥哥的话好好读书,识文断字,健康乐观,独立自主。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总是依赖着哥哥。
“可是我,还是想被你多依赖一些。”说着,他将趴在案上脸往她方向挪了挪,不自主地松了握着她的手,去抚她的脸。
她一怔,对着咫尺之间眉目含情之人心动不已,却也只当他醉了,不避讳,“虚影不够,你这样是在引诱我。”
下一刻,便将唇一送,她轻啄在他嘴角,“你不是也一样吗,忽冷忽热。”说完她便殊觉赧然,倏忽起身欲逃离现场。
不曾想,他目光乍变清明,一个阻拦,从背后将她圈抱入怀,“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你没醉?”
他微微俯身,将脑袋在她肩头磨蹭,“没有,酒不醉人人自醉,你来我就醒了。”
她一个旋身,在他怀里转了转,面向他,“那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或许你会觉得我的心思肮脏龌龊,可这一次我想自己任性一回。”他抬手落在她的腰际。
“不,我很清楚,喜欢不是一件肮脏的事,我难以启齿,是怕你为难。”
他在她腰际的手瞬间收紧,几乎将她揉进身体的力度,搂紧她,“没有什么比你的心更让我坚定了的。你的顾虑也交给我,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
她亦紧紧地回拥他,“我没想到的,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她回顿,细思,“如果今晚我没来,你是不是没有机会表达了?”
“得看你几时遮掩不住心思。婉婉,如果只有我一人有这样的心思,我宁可将它永藏心底。”
她小声嘟囔,“咳,这种事还得我主动。”又问,“所以为什么喝酒,忍得很痛苦?”不对,他是看到自己同萧隽一道才生气的,莫非是吃醋了。她继续道,“是因为萧……”
“嘶……”郁昭痛嘶,握着她的手稍稍松弛,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伤口疼了,都说不要喝酒了。我看看。”她说着掏出怀里的伤药。
他听话地褪下衣衫,“怎么随身带着伤药?”
“家里两个病患呢,备着妥帖些。”
他身上伤痕多已结了疤,但因为多而杂,一时出现眼前,还会让她心里一颤。没有亲眼见他受刑的过程,但当时那个坚韧的眼和挺直的脊背无不在说着他对抗的决心。以后他也会如此决绝,会再受这样的伤吗?
“很疼吧。”她忽然将唇贴了上去。今晚喝醉的好像是她,多少次情不自禁,无法自持,都是她。
“婉婉?”
“上次也是这样,我抱着你,却没有说出心里话……唔……”
他转身,紧抱住她背脊,扣着她脑袋往自己眼前,将唇覆了上去。不同于她的蜻蜓点水,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吮吸、轻咬,直到舌尖探入,为她贝齿阻隔,他才稍稍停顿,想给她喘息的机会,便去看她面容。上面爬满惊讶,还有一丝痛楚的表情。
他慌了,才惊觉方才抱她的行为过于粗暴,“怎么,是不是碰到伤口了?”
她点点头。
他的手已经探上她左肩,眼看就要解开她上衣,又住了手,“我想看,可以吗?”
她再次点头,她一向不会拒绝他。
刀伤不比郁昭链鞭的伤,这刺得深,愈合得难,只挤压碰撞都容易牵扯到。不过幸而出来的时候已经处理过,此刻并未再渗血。
他眼里却骤变阴郁,盯着她的双眸,急切寻求一个答案,“是为了我对吗,这伤是为了我,不是别人……”
她知道,他在意她受伤这件事,却不知,他还在意,她事实上却是为别人挡的这一刀。
是怎样的温热气息伴随柔软唇瓣,胸乳之上,锁骨之下,他的吻降临,如片绒垂落,对着伤处轻触,引得她一颤。
良久,待她接受了这种温柔的触碰,他挑起了舌尖,去舔舐她的伤口。
湿润的触觉,上下往返,让她沉醉其中,犹如深水潜溺,是吻达不到的酣畅。
“别……”伤口的位置很是微妙,再这般下去,她不确定还能忍住。
“告诉我。”
原来他还在纠结那个问题,她出声若呵气,“从来都只是因为你。”
她以为他得了答案便会饶过她的,哪知他不放,反变本加厉,往更下处舔舐而去。
“欲念压抑得太久了,需要一个出口。”他喉头滚了滚,低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