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仔细看那封信时,一只手从背后抽走了信纸。
方稚傻眼,扭头过去,杜庭责站在她背后,手里拿着那张纸,色淡淡的,视线停留在纸上,似乎在一目十行地阅读。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不礼貌地抢走了信,她一定重拳出击!
方稚怂怂地想,可是这是杜庭责耶……
一看到他,她感觉两腿间又开始疼了。
今天白天在学校里,她不管换什么姿势都坐立不安,总感觉隐隐作痛。
她放在书桌下的细腿扭了扭,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他今晚要是还要……她一定会痛死!
杜庭责一目十行看完信,唇角抿起,似笑非笑看向她,“谁给你写的信?”
“不知道。”
“不知道?”他扬了扬眉,“除了信没别的?”
方稚看他一副不信的样子,纠结了半天说,“就……那个信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我书包的,我回家才发现!”她指了指桌上的糖果,“还有那些糖。”
杜庭责视线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糖果上一扫而过,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信我没收了。好好学习,少沾这些乱七八糟的。晚会儿来书房,我辅导你做物理。”
方稚咬着嘴唇看他把信纸折起来塞进自己口袋里,心里跟猫抓一样。到底是谁写的信,信里又写了什么。他直接拿走了信,让本来无所谓的她更好了。
难道是情书?应该是情书吧,不然干嘛要没收。
他管的好宽。他真以为自己是她家长啊?
方稚气呼呼坐下,摸出笔做了两套卷子,然后捏着物理习题去了书房。
书房门被轻轻叩响。
方稚抱着一摞书到了书房,杜庭责背对她,在红木书桌后看着一本书,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小小一本书,衬得那本书在他手里仿佛是一个玩具一般。
昨天晚上,就是这双手,抚摸过她的全身,留下炙热的印记。
那些红印,到现在还没有消。
方稚情不自禁开始胡思乱想了,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开始啃最难写的物理大题。
好难啊……她咬着笔杆,一只手在纸面上胡乱点来点去,一只手揪着自己的刘海,苦恼地偷瞄了一眼杜庭责。
杜庭责抬头,与她视线相交:“哪题不会?”
方稚把习题册推过去,尴尬笑了笑,“都不会。”
杜庭责唇角微翘,从她手里接过圆珠笔,垂眼看了题目两分钟,在草稿纸上画出了图形,开始给她讲题。
他讲的深入浅出,方稚很快听懂了,精振奋地开始做题目,很快就搞定好几道。
杜庭责继续看书。
近视的原因,没看多久书,就开始头疼。
他放下书,太阳穴附近,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丝线在扯。
银框眼镜被摘下,放在一边,闭目养。
一双冰凉小手从后面伸出来,搭在他头两侧。
方稚那边安静了许久,他竟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她怯生生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杜叔叔,你是不是头疼啊?我帮你揉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