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子的灯突然暗了下来,柳青卿兴奋地顶顶廖寞然,小声地说:
「我猜叶思梁会表演她的新歌,最近挺红的啊,买个鞋子都能听到那首歌。「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廖寞然不置可否地耸肩,红是挺红,但她感觉叶思梁没有很爱那歌,太主流太吵了。
啪地一声,一束聚光灯打上了舞台正中央,廖寞然意外地看到叶思梁居然端坐在一架白色钢琴上,上方架着一隻麦克风,现场观眾人一阵譁然,连举着叶思梁灯牌的迷妹们都顿了住,本来要尖叫的都缓了缓,就见叶思梁凑近麦克风,她偏低的嗓音响了起来:
「这首歌,送给一路追随我的你们,还有,你。『有你的雨季,也能是晴天。』」
话落,她的指尖弹下了第一个音,随着清脆的琴音响起,廖寞然却一愣,这前奏,她太熟了,岂不是她在大学时选修音乐课,只写了前面几个小节就没了后续的那首曲子?
后台的段语凝听到屏幕里流洩出的音乐声,表情也跟着一变,她倏地站起身,紧紧地盯着萤幕里的叶思梁,眼几乎可以吃人。
然而舞台上的叶思梁丝毫未受眾人的影响,就像她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一般,处之淡然,她兀自弹奏,前奏方了,她身子前倾,开口悠悠唱道:
「第一次见你,是在吵杂校园,你比麻雀还吵,眼眸却比月亮圆,我让你离远,你却不留馀地佔领我的生活。我的世界总在下雨,你却带来阳光,有你的雨季,也能是晴天。我想与你走过四季,我总在寻找活下去的动力,驀然回首才发现,你就在灯火阑珊处,有你的雨季,也能是晴天,艷阳天,如你灿烂的笑靨,望一眼就印心里面,我才知道,你就是我的晴天」
叶思梁自从正式出道后,从未这么认认真真地唱过一首歌,没有花俏的火花彩带,也没有高难度舞蹈动作,只是这么安静地唱着歌,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明明是一首温暖的歌,被叶思梁唱着却彷彿带上了淡淡的忧鬱,听着听着竟有人不自觉地抹了泪,歌曲进入尾声,叶思梁的表情温柔,顺着琴声,低声唱道:
「但总有那么一天,你会离我而去,去吧去吧,去找你的幸福吧,我会一直守护你,谢谢你,我的晴天。」
琴声到这停了下来,叶思梁站起身来,深吸口气,还不及向观眾挥手,下方传来了如雷的掌声,叫好声不断响起,廖寞然看着那幕眼匡也有点热,侧首往旁一看,柳青卿居然哭了个淅沥哗拉,她边嚎边拍廖寞然的肩膀说:
「这太虐了吧!我一听就知道,这首歌是真实故事改编啊!叶思梁太惨了,拋弃她的那个人好可恨啊!」
廖寞然无语了下,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这时大屏幕跳了下,一隻小饕餮跳了出来,本来还在那哭的柳经纪人突然精一振,擤擤鼻子,坐直身子开了手灯。
「快快快,我们牛奶皮肤段语凝终于要上场了啊!我已经准备好要吶喊了。「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廖寞然被那手灯的光照了下,跟着回了,她望向舞台,见工作人员快速地上台架了吉他,而在灯亮后,段语凝出现在椅子上,下方的观眾们霎时激动地尖叫了起来,但廖寞然却眼尖的发现大屏幕上的段语凝脸色不太好。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廖寞然贴身照顾段语凝这么久,轻易就看出了她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晕,可段语凝人正在台上,出于专业,她不能衝上台去把那人扯下来,只能乾着急地盯着段语凝看,那眼太过认真,令旁边的柳青卿忍不住都叨唸了句:
「嘖,原来不是单相思啊。」
段语凝就定位,刷了下和弦测了下音调,点点头后,她低首靠近麦克风,一贯的文青女高冷风格,短短一句话却掀起了下方的狂澜——
「新歌失足的寂寞,送给你们。」
她刷了个和弦,目光梭巡了下,最后心有所感,定在某个地方,竟蹟似的和廖寞然对上了眼,段语凝勾勾嘴角,往下弹去,抓耳的旋律响起,不似段语凝平常的风格,可段语凝无视下方的疯狂,凑近麦克风唱道:
「你说你是寂寞的化身,年纪不大却要装苦闷,你把什么都往心里搬,不怕哪天失足心没处安,寂寞小姐,你眼中的愁我不了解,寂寞小姐,我虽心太野,但认定你是我的劫,你愿不愿,和我一起失足把回忆写,让我陪你把寂寞当日常,两个人的寂寞温暖不拥挤,时光猖狂,我愿和你为人生翻页,直至发如雪。」
那近乎告白的歌词,令下方眾人几乎癲狂,毕竟文青女从未如此直白地写过这种词,可却听的廖寞然面红耳赤,她坐立不安,满脸不自在,这傢伙!怎么在音乐祭唱这种歌!可她即使再坐不住也捨不离开,目光直直地看着段语凝,视线柔了柔,就听段语凝那吟唱的嗓音到这顿了顿,倏地抬起头,呼口气,她轻声唱下最后一句:
「寂寞小姐,即使未来难预,愿我初心永不灭,与你约定就是一辈子。」
几乎在刷下最后一个音的同时,段语凝身子晃了晃,碰地一声直接摔下了椅子,现场灯时传来了此起彼落的尖叫声,廖寞然觉得自己的心在那剎险些碎了,眼前画面成了黑白,那声惊呼因为太过惊恐梗在喉头,久久出不去。
再来现场是一片混乱,柳青卿马上衝上台冷静地控制了整个场面,第一时间确认了段语凝的状态,并叫了救护车。
廖寞然全程都说不出话来,只在柳青卿发号施令的时候照着她说的做,表情木然,迟迟回不了。
而整路上,廖寞然脑中只回盪着一个疯狂的念头——
要是段语凝真出了什么事,她不愿独活。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段语凝竟成了那不可或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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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语凝在医院病床上悠悠醒转,睁开眼脑子还有点矇,抬抬手却发现手被人握了住,她侧过身,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她眨眨眼,深怕那人是幻觉,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戳了戳那人白嫩的脸颊,热的,是真的。
段语凝惊喜地睁大眼,又大了胆子,伸手轻捏了下那人的脸,那人突然睁开眼,吓得段语凝险些滚下床,她惊呼一声,幸好廖寞然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这才免了病人跌下床的窘境。
「你干嘛乱动呢?跌下去又伤到脑袋怎么办?」
廖寞然念了声,段女登时有点心虚的缩了脑袋,可她一想不对啊,她现在可是病人呢,没道理被这么对待,段语凝又挺了挺胸膛道:
「我是病人我不舒服我要动。」
「喔?病人?」
廖小助理一听,登时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扬声:
「很好啊,这位病人,听说你昨天整天没吃东西,跑去淋雨还没马上换衣服,导致体力透支晕倒在台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情形像自作自受呢?」
于是段女又缩成了一小团,看起来有点委屈,哼哼了声,小小声地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廖寞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脚一翘,抬眉道:
「说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