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曲渊才想起,每个他来找他的时间,都是他鑽着空隙挤出来的,原本可以拿来放松歇息,却都拿来陪他打闹。
「那医生能来看我吗?」曲渊不放过任何能和林昱晌相处的时间,「三天……十天来看我一次就行。」
在今天之前,林昱晌从没想过曲渊这么黏自己,着实被惊了一把,不过听着曲渊一直把日期上限提高,他奈不住笑开了顏,「行行行,最少两天去一次这样总行了吧!」
他觉得自己碰到曲渊时,能把一年份的笑容都花在他身上,明明平时不苟言笑,却会因为他一举一动牵动喜怒哀乐,对于会这样的理由……他自己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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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想的是医生,三句不离的也是医生,饶是没经验的曲渊这下也该明白了。
整理着自己心里的小啾啾,曲渊越发不可隐藏自己对林昱晌的喜欢,想着自己绝对是无可救药了,竟然在这时得了名为相思的病,跑遍天涯只为寻一味叫「昱晌」的心药。
「我这……」这是真的百般无奈。
被林昱晌推着轮椅去復健中心的路上,曲渊重复想着到底该如何对林昱晌说明自己的心意。
或许会同意,或许会拒绝,但都只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喜欢他。
可若真是这么容易,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错过。
「怎么了?」林昱晌察觉他心里不安稳,将脚步放慢,还以为他是怕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未知,「别担心,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推一辈子的轮椅,再说肯定会好的。」
被突如其来的话语烧的遍体焦灰,外焦里嫩的曲渊忍不住回头看这淡定说着情话的男人,只见他的确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让曲渊自责起想太多的自己。
林昱晌负责的把他送到復健中心门口,和里面的人员沟通完后,跟曲渊约定好今天晚上会来接他,便沿着小路回去了。
夏日热情,心里的彭湃是隐藏不住的,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吹落叶片,恰巧一片绿落上了他的肩膀,他盛着它走过石板路,而石板路载着他的温柔,温柔了黑暗中的他。
「可以的。」曲渊笑着,看着人隐消失在视野中……
就这样,曲渊开始他日復一日的復健生活,在此之前,经歷过林昱晌细心的心理建设,他的确生龙活虎的期待着尝试,但又或许这确实比他想像的要更困难些──
他将復健道具套上右腿,再次尝试行走,两手撑着栏杆尽量减低双脚所受的压力,却只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路,便栽倒在地。
这无疑对他有着极大的打击,前些天建立的心态险些溃堤。
一个小时不见起色,难道花三小时五小时也不行吗?
事实证明他想的容易了。
他原以为还可以靠着左脚行走,才发现因为太久没下床走动,安然无恙的左腿也出了问题,麻透的整隻腿让曲渊跌落在地站不起来。
「还行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林昱晌为他找的復健人员关心道,看着曲渊已经独自奋斗快半日,此时已是汗流浹背,模样狼狈不堪。
曲渊却只是颓然的摆摆手,在几分鐘后沉重的拖着自己的腿,低气压的挪到一旁沮丧。
若是按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后还能不能走路都还是个问题,更不用谈他那些无稽之想。
曲渊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却发现因为力气用尽竟一时转不开瓶盖。
看来是诸事不顺。
或许也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