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头发本就短,不用多久就会乾,这两人都是知道的,但林昱晌还是怕他感冒,见他懒,乾脆直接帮他。
指尖在他发丝中游走,曲渊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所以一直到头发乾了后,他都觉得可惜。
他见林昱晌正缠着吹风机的线,刚要放回原处,难得提了要求:「昱晌你以后晚上都帮我吹好不好,我懒。」
对此林昱晌毫无讶异,还非常淡定的就答应了他,让他特别惊喜。
殊不知冷静的那人自己也难掩欣喜的情绪,悄悄勾了唇角。
话说曲渊住到林昱晌家其实也挺方便的,林昱晌不用特地去送早餐,也不用多耗交通费,两人也算是上班下班都腻一块了。
不过这也代表曲渊得配合林昱晌早起的时间,好在有了上次旅馆的阴影,早上林昱晌这手才刚握上门把,他就醒了大半,第一个反应就是把棉被盖紧。
惹得每次进来当人体闹鐘的林昱晌,看见床上的他紧张的摀着棉被,只觉得哭笑不得,更有种皇帝晚上擅闯妃子房间的即视感,莫名其妙成了採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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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林昱晌虽然顶着病假的名头,却依旧在办公室整理资料整理了一个晚上。
不用接手术归不用接手术,但患者资料还是得审核,这是不能拖的,大概是大家也都清楚,所以在看见林昱晌抱着一叠资料在医院溜噠时,并没有人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抱起最厚一叠资料走出办公室。
没有手术的日子不外乎就是查探病人和整理资料,偶尔带带几个新进的实习医生,到也还算清间。
想着送完这最后一叠资料就能回家见到一整天心心念念的人儿,林昱晌的脚步也不知不觉轻快起来。
他快速越过长廊,身上的白掛被走过的风撩起了一小角,身上带着的薰衣草香染上了空气,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新,午夜的鐘鸣声不知不觉没了,月光偷走了疲惫为所有人披上了新大衣。
指针敲响分针,一秒一分都特别较真,分针抖落了声音,在三更时特别清晰,所有事物皆遵循着他的规律缓缓向前走,当然也包括那虚无的时间。
最后林昱晌止步于档案室门口,却望向隔着一条走廊外的窗口,意外的在那里看见了圆尧,他手里捧的依旧是那杯千年养生茶,不过他这次嘴擒笑意,跟着电话那头低语着。
林昱晌没有打探他人隐私的癖好,放好资料就走,眼角馀光却只不住的看到了一个人半隐的靠在墙边。
那是余辞,他很确定。
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但是他知道他的眼从未由圆尧身上移开。
虽然隔的很远,可是依旧能感觉到那道目光繾綣,隐忍中带有温柔,并不是察看猎物的眼,虽然林昱晌觉得自己这样比喻有些变态,但那眼真的就是一种看待心仪之人的眼。
他拧起眉,正想装做没事走掉时,余辞自己却先离开了他的视线。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身影,他却莫名品出了两个很难诸之于口的字。
成全。
至少是对那个人来说。
这和他的气质确实十分不搭嘎,很难让人想到这两个看似很伟大的字会出现在他身上,却也让林昱晌想起高中时那偶然传进耳中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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